出身不高,又是將軍府中唯一還有丈夫的女眷,偏偏性子還帶刺。
有她在,將軍府未來的日子,大概不會太無聊。
正說著話,丞相府已經到了。
明川郡主的馬車直接進了府門,到了二門外頭,兩人才下車進去。
女眷走的是內宅的通道,早有得體的丫鬟迎上來,將兩人引到了前頭的花廳去。
花廳中已坐了不少的女眷,隔著一道垂花遊廊,那邊是男賓坐的前廳。
莊婉儀與明川郡主的席位,都在花廳最靠進上首,一品夫人們的位置。
她是頭一次以一品夫人的身份,出席這樣的場合,一下子引來了眾人的關注。
一個容貌驚世絕俗,年紀又如此輕的女子,卻能坐在一品夫人的席位。
除了大將軍嶽連錚新進門的夫人,還能是哪個?
她又與明川郡主並肩而來,這就更加明顯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莊婉儀的身上,她嘴角微微翹起,笑容端莊大方,絲毫沒有怯場的模樣。
明川郡主很是滿意,含著笑容,將她引薦給那些夫人們。
這一圈的女眷溜下來,除了明川郡主之外,隻有莊婉儀一個青年女子。
使得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這位是輔國公的夫人,與咱們府裏的老夫人,乃是年輕時的手帕交。”
明川郡主將她引薦給,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夫人。
“見過國公夫人。”
莊婉儀微微福了福身,行了一個晚輩見到長輩的禮儀。
兩人論起身份都是一品夫人,並不需大禮參拜,稍稍致意便可。
“好,真真是好相貌。怪不得三郎眼高於頂,竟執意要娶你入門。”
莊婉儀心中暗笑。
嶽連錚隻是想娶個軟柿子,好任人搓圓捏扁罷了。
前世她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意,在他戰死沙場之後,順利被老夫人和鳳蘭亭捏死了。
明川郡主帶她認了一溜的人,也沒指望她能記住幾個。
不過是明麵上的禮節罷了,認完了便落座開席。
因是商相爺的壽辰,席中有一道甲魚鵪鶉湯,意頭極好。
這甲魚便是烏龜,都說龜鶴延年,這道湯便引起了有年紀的老夫人們的注意。
輔國公夫人正和明川郡主攀談,席中也不見一個丞相府的人接待,莊婉儀便示意丫鬟為眾人布菜。
“替輔國公夫人盛一碗吧,那鵪鶉就不用了,隻要清湯便是。”
輔國公夫人和明川郡主聽見,皆是一驚。
“你怎麼知道,老身不喜那龜肉和鵪鶉?”
莊婉儀笑了笑,“適才聽見老夫人同大嫂說,前些日子身子不適,太醫說是腎髒肥大之故。這些肉未油膩,老夫人不宜食用,還是喝些湯好,能補氣益腎。”
輔國公夫人不禁笑了,“連老身隨口一說,你也能記得,果真是年輕記性好。”
莊婉儀但笑不語。
這些高門貴婦的飲食忌諱,她也是在前世嶽連錚的喪儀上,一一記下來的。
而今再用上,自然輕輕鬆鬆。
後麵的對答交談之中,她依然能記得每個人的身份,還對眾人家宅的情況都稍有了解。
這樣的記憶力,令一屋子的夫人們都十分敬佩。
記憶力是一回事,更加能夠說明,莊婉儀對眾人用心。
她們哪裏知道,其實莊婉儀早就認識她們了。
前世嶽連錚的喪儀上,這些有頭有臉的夫人們,都去過將軍府吊唁。
算算時日,今日嶽連錚戰敗的消息——就該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