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怕你暴露,所以才沒跟你說話。”顧希音一邊咬著香噴噴的紅薯瓤一邊解釋道,“霍夫人看見你倒是還好,隻是之前我不知道那個周夫人的來曆,所以不敢冒險。”
“周夫人?”徐令則顯然有些驚訝。
看到他也會驚訝,顧希音還感到奇怪:“你不知道她的來曆?”
“我怎麼會知道?關於她你還知道什麼?你為什麼會上她的車?”
因為感覺到四周高手的存在,為了保險起見,徐令則並沒有往前湊。
“她邀請我上車的。”顧希音把車上的情形一一說給他聽,連同自己的不解都說了,“九哥,錦麒衛都指揮使是很高的官職嗎?周疏狂真的壞透了?他和周夫人之間到底哪裏不對勁?”
徐令則的麵色忽然變得十分奇怪,眉頭緊蹙似乎在想什麼。
顧希音見狀也不打擾他,專心吃自己的紅薯,然後撿了一小塊喂顧崽崽。
顧崽崽嫌棄地扭過頭去。
顧希音:“……顧崽崽,我發現你最近很膨脹啊!烤紅薯這麼好吃的東西你都不要吃?”
顧崽崽表示,它一點兒都沒膨脹,它又不是豬!
它隻是要長大,它要吃生肉!
“跟你舅舅一樣難伺候,一定是被他帶壞了。”顧希音小聲嘟囔一句。
徐令則回過神來,道:“周疏狂,真是壞透了。我從前也隻是聽說他從教坊司撈了個女人,十分寵愛,心中不恥。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不恥?”顧希音把手中的紅薯皮扔進了火盆裏,用帕子擦擦手,好奇地問,“是因為周夫人身份低微嗎?”
周夫人實在太慘了。
雖然第一次認識,顧希音也能感覺出來她恨周疏狂入骨,是被強迫的。
可是饒是如此,眾人還是詬病她的身份,想想真是令人通情。
不過,似乎有些不對啊。
顧希音忽然想到了一點兒不對勁——周疏狂或許確實不好,但是和在教坊司任人欺淩相比,顯然還是前者好一些吧……
那既然周夫人對周疏狂如此深惡痛絕,難道後者私底下淩虐她?
這個可能性太大了。
偶爾遇見變、態和天天和死變、態同床共枕,可能還是前者好一些。
徐令則的話卻讓她的遐想戛然而止。
他說:“一個教坊司的女子,不值一提。”
顧希音:“……”
是了,在權貴們眼中,這種女人連被鄙視的資格都沒有。
徐令則們的驕傲並不是故意盛氣淩人,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根深蒂固的東西。
顧希音再次在心中慶幸,幸虧她沒來都沒有過攀龍附鳳的心思,否則以她的身份,恐怕真的命比紙薄。
“周疏狂,是個太監。”
徐令則平平靜靜的一句話,聽在顧希音耳中卻像驚雷一般。
“太,太監……”她結結巴巴地道,“太監還能娶妻嗎?”
“錦麒衛都指揮使,曆來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能隨意出入任何地方,包括後宮,所以必須是太監。”徐令則解釋道,“至於娶妻,何止娶妻,還有很多三妻四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