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則總歸是更了解情況的,他說遠一點就遠一點吧。
——反正根本也不可能近的。
可是顧希音心裏還是隱隱擔憂,咬著筷子問:“九哥,你說這件事情一旦出現什麼變故,會不會牽連到你?”
溫昭出事,徐令則能獨善其身?
徐令則低頭摸著顧崽崽:“溫昭聰明,不會出事的。”
顧希音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
什麼叫不會出事?她問的是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徐令則答非所問,分明是心裏也沒有數。
這倆人啊,幹柴烈火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你不能整出人命啊!
雖說要講人權,可她還是覺得為了許多人的性命考慮,其實不應該留下這個孩子的。
算了,別人的事情,應該不應該,她都無能為力。
想通了這點,顧希音也就不再糾結。
徐令則卻想,自己到底把顧希音拖進了戰局之中,沒有退路。
他到底太自私,但是卻又不思悔改,隻能日後加倍地彌補她。
“關於我們的婚事,有說法了嗎?”
顧希音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下才道:“哪裏有?老夫人現在一心想的都是她丟的銀子呢!嘿嘿,九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徐令則瞪了她一眼:“別逼我上門搶親。”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顧希音放下筷子,從他膝頭抱過崽崽,“崽崽,娘交給你一個任務行不行?”
顧崽崽有了表現自己的機會,頭昂得高高的。
“你偷偷去老夫人那裏看看有沒有線索,然後試試找到兩個丫鬟如何?”
她說這話隻是突發奇想,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畢竟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而且還剛下過雨,兩個偷東西的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說完這話徐令則都覺得她有些異想天開,笑道:“你為難它做什麼?來,崽崽,舅舅抱,讓你娘吃飯。”
顧崽崽卻覺得自己被懷疑了,傲嬌地掙脫了兩個人就往外跑,攔都攔不住。
顧希音站起來:“哎,崽崽,回來!”
顧崽崽頭也不回地搖著小屁股走了。
徐令則道:“隨它去吧,我讓人跟著它。”
陪顧希音吃完飯徐令則就離開了,顧崽崽卻一直等到晚上才回來,像在泥漿裏滾過一樣,渾身濕漉漉的,又沾滿泥水,十分狼狽。
顧希音熱了水替它洗澡。
見它沒有帶回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地認為顧崽崽一無所獲。
——畢竟顧崽崽那麼愛顯擺,要是查出了什麼,現在早就得意洋洋地炫耀了。
為了保護崽崽的尊嚴,她並沒有多問。
顧崽崽表示:娘也太小看它了!
它是它娘的兒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虎父無犬子!
虎媽就有犬子!
它這個犬子,十二萬分的厲害好不好!讓那些看不起狗子的人眼珠子都驚掉!
不是沒有找到人,而是人被舅舅半路劫走了。
徐令則正在審問一個丫鬟,另一個被關在柴房裏。
“說吧。”徐令則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擊著桌麵,“她已經交代了,現在到你了。我的規矩很簡單,說得一樣,可以;說得不一樣,不管是你撒謊還是她撒謊,一條剁你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