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其實也仔細想過這件事情,但是認為是容啟秀故意為之,用來打壓她。
眼前的情況下,即使她看容啟秀再不順眼,也對他無能為力,所以她暫時就放下不想。
但是徐令則想得卻不一樣。
這件事情手段太拙劣,除了讓人看他們笑話,讓顧希音感到心寒之外,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或者說,這件事情,更多的是傷害了顧希音的感情。
徐令則覺得,容啟秀不會這麼做。
但是也並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慫恿這些人,所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鄧太後。
鄧太後仇恨他,也恨顧希音。
如果說恨他是因為所謂的父仇,那恨顧希音則完全是因為爭風吃醋了。
鄧太後已經淪陷在容啟秀的攻勢之中,一顆心都交了出來;但是她也很清楚,容啟秀心裏隻有顧希音。
在容啟秀的威懾下,她估計是不敢直接對顧希音動手的,畢竟容啟秀那人,翻臉不認人。
但是不敢咬人,她就想惡心人,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出。
事實上,顧希音確實有些受傷——她也是真心實意,掏心窩子對待這些人,而且中間還牽扯到徐令則的努力,她感覺被辜負很正常。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鄧太後的目的也達成了。
鄧太後可能覺得這般,容啟秀就算知道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所以才敢這樣。
殊不知,容啟秀能忍,徐令則卻忍不了。
鄧太後還是太年輕,從前在深宮中也是默默無聞的角色,後來又搭上容啟秀的船,一帆風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皇上痊愈,又聽說了外麵的事情之後,她覺得心情舒暢,晚上還多添了半碗飯。
沒想到,剛吃過飯,容啟秀就找來了。
鄧太後原本聽說他來,眉眼之間俱是笑意,但是當她看清楚容啟秀的臉色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容啟秀,進來就掀了桌子。
“你好大的膽子!”
鄧太後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來。
不僅僅因為容啟秀因為顧希音而發火讓她嫉妒,更因為他毫不掩飾的這種厭惡和憤怒,讓她覺得未來無望。
——但凡容啟秀真的想要輔佐她兒子成為真正的皇帝,他都會不看僧麵看佛麵,不至於對自己如此。
容啟秀現在這般,隻能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想法,不覺得日後會被報複。
這些想法,令鄧太後不寒而栗。
她似乎終於不得不承認,她和她兒子,就是容啟秀暫時的踏板。
認清了這點,她不僅不敢和容啟秀翻臉,反而愈發要討好他。
“太傅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將軍府,鬧事!”容啟秀盯著她的眼睛,目光淩厲,幾乎要把她淩遲般一字一頓地道,“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你,但是看起來你腦子不好用,還是上次對你的警告太輕了!”
鄧太後覺得膝蓋隱隱酸疼,“不,不是這樣的。”
事到如今,隱藏是不可能徹底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