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魚兒還道:“這件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要是您覺得衛家有不臣之心,現在也可以收拾他們啊!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令則淡淡道:“至少到目前為止,衛家沒有。但是日後倘若隻剩下大河一個,我不舍得他在九五之尊這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你若是實在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總之這是對大河最好的安排。”

薛魚兒長歎一口氣:“真不知道您都是怎麼想的,誰不想讓自己兒子做皇帝?要是不做皇帝,做太子幹什麼?但是我也不懂,行吧,我記住了。”

“還有,”徐令則聲音很嚴肅,“這件事情,隻有你我知道,絕不定讓第三個人知道。”

衛家現在是忠心耿耿,但是衛三郎倘若知道這道聖旨曾經存在過,心裏怎麼想就不好說了。

“這隻是最後的後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人知道。”

薛魚兒大概也想明白了徐令則的顧慮,點點頭道:“你放心地去吧,隻要好好把夫人帶回來就行。這東西交給我,我在它在!我死了就管不了了……哎,不行,萬一我真要有個意外怎麼辦?要不您再托付個人?”

“你以為這件事情可以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嗎?”

薛魚兒摸了摸下巴,擰眉思索片刻後道:“我看還有個人行。”

“誰?”

“衛大人。”

她說的是衛淮。

說到底,衛淮不姓衛,他姓顧,他是顧希音的生父。

他半生放、蕩不羈,直到這時候才因為顧希音失蹤而掃去一身清高選擇入仕。

父愛如山,雖沉默,但踏實。

衛夫人或許也要麵臨女兒和娘家的選擇,但是衛淮卻沒有。

“好。”徐令則略一思考便知道薛魚兒說的是對的,“我會召見他的。這個也給你——”

說完,他又把第一卷聖旨推過去。

薛魚兒歎了口氣:“這次別再讓我嚇一跳了,讓我多活幾天好好照顧太子殿下。”

可是這一次,當她打開聖旨之後,受到的卻是更大的驚嚇。

竟然是一張空空如也的聖旨,蓋著朱紅玉璽,透露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薛魚兒手一抖,聖旨像片樹葉般悠悠落地。

“我滴娘嘞!”薛魚兒手忙腳亂地把聖旨拿起來,“皇上您也太看得起我了。這個我真不行!”

這麼重大的責任,她擔不起,她手抖心亂!

徐令則卻道:“遺旨我留兩道,但是空白聖旨僅此一份。我相信你,好好收著。”

薛魚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衣服上蹭了蹭手,這才接過來收好,揣到懷裏。

她嘟囔著:“這下我都不敢隨便找男人了,萬一我說夢話說出去怎麼辦?”

徐令則卻道:“你們幾個都沒嫁出去,我現在就怕她回來之後,說我對你們不上心。”

“娘娘不回來,我們哪個有心思想自己的事情?”薛魚兒道,“您也不用拿話試探,回頭都不能說您的壞話。這宮裏,一直被我看得緊緊的,您就是想做壞事也沒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