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錦鯉不能吃,他還是讓人接了錦鯉拿下去,謊稱讓禦膳房加一道菜,反正到時候做熟了也看不出來原本模樣。
伺候的人有眼色地端來溫水,大河隨意寫了一把手。
徐令則笑罵道:“你這般糊弄怎麼能洗幹淨?”
他站起身走過來,拿著皂角親自給大河洗手。
等洗完手給大河塞了個桃子之後,徐令則才道:“大河,你是不是動了父皇桌案上的東西?”
知道可能是大河幹的之後,徐令則就沒有那麼生氣了,畢竟大河還是個孩子,或許隻是當成廢紙隨便拿走玩了,他隻和他說說,以後別這麼做了。
但是沒想到,大河卻下意識地認為是顧希音告狀了,氣得小臉都紅了,道:“是我幹的又怎麼樣!”
徐令則驚訝,隨即拉下臉道:“大河,你這是什麼態度!”
大河別過臉去:“一張紙而已,拿走就拿走。”
就算徐令則本來想算了,聽到他這種口氣也生氣了。
“父皇桌案上的東西,是能隨便動的嗎?”
大河見他態度變凶,心裏越發委屈——果然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後娘一告狀,父皇就幫她不幫自己了!
從前父皇什麼時候舍得說自己一句啊!
大河覺得委屈,自然就更加倔強地不肯認錯,小臉緊緊板著,目光桀驁。
徐令則幾乎忍不住要發火,半晌後才按捺住,深吸一口氣道:“大河,你知道你拿的是什麼嗎?”
“不是我母後的名字嗎?”大河大聲道,提起母後眼圈都紅了,“我認識這三個字,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才不會像父皇,不僅忘了母後,還想找個人濫竽充數,簡直是對母後莫大的侮辱。
徐令則突然意識到了不太對勁,大河的這個態度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大河?”他耐著性子問道,“告訴父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河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幾乎控製不住地想要把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偏偏徐令則在這裏時候又說:“母後都回來了,為什麼還哭呢?”
這話捅了馬蜂窩:“父皇,您以為我還是兩歲的小孩子嗎?”
徐令則愣住了。
大河這時候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我都三歲了!”
徐令則:“……”
“我什麼都知道!您不喜歡我了!”
說完大河就從他懷裏掙脫,衝了出去。
“大河!”徐令則喊了一聲,可是大河頭也不回地跑了。
徐令則認真地反思了一下這件事情,忍不住想,難道大河誤會了?難道大河聽誰說了剛才他發火的事情?
可是他也不是針對大河啊,聽說是大河做的之後,他隻是想提醒一句,並沒有多嚴厲吧。
徐令則甚至不確信地又問了問身邊伺候的人,可是眾人也都被大河弄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所以。
徐令則暫時按下這件事情,決定等大河平靜一下再問問他到底為什麼突然這樣。
小孩子鬧情緒再正常不過,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對大河來說,他不是鬧情緒,而是整個人都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