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琦緩緩坐起身來,撿起令牌,站起來在司馬仲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依舊從容自信。
“我剛才說的隻是第一條可供選擇的路,現在我說第二條!”她不慌不忙地道,“你可以給他們假解藥,在等待中原反饋結果的這段日子,他們不會繼續進攻,會放鬆警惕。然後我和舅舅借兵,和南疆軍隊一起,把他們全殲。”
打退是不可能打退的,那就隻能斬草除根。
“你想要什麼?”司馬仲徹一針見血地問。
胡琦咯咯地笑了,她臉上的紅紫還沒有盡數退去,配上這樣的笑容,有幾分猙獰扭曲。
“我想要安南,改天換地!”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預料,因為在司馬仲徹的認知中,胡琦在安南深受寵愛。
現在,她竟然說要安南改天換地?
“覺得奇怪?”胡琦冷笑,“你沒想錯,不要懷疑自己。我想讓我的親兄長取我父皇而代之!”
“安南有太子了,不是他。”
“既然要兵變,還在乎什麼資格?皇帝都能拉下馬,區區太子,又算得了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恨意幾乎控製不住。
“為什麼?”司馬仲徹眼中露出幾分玩味。
“因為他給我的所有寵愛,都是我費盡心力得來的。”胡琦道,“我對他沒有絲毫感激!我恨他,對我母妃不管不顧,以至於我母妃無聲慘死宮中。”
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得到更多的資源,她竭盡全力,從來沒有一刻放鬆過。
“我和舅舅互相攙扶,他幫我,我也幫他,才終於有了現在的一切。”
“你父皇給了你寵愛,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母妃的死,也不是他動手的。”司馬仲徹道,“你這仇恨,未免來得莫名其妙。”
作為男人,他理解不了胡琦的恨。
“因為這一路來,我吃了太多苦,所以當我真的得到寵愛的時候,也隻覺得恨。為什麼別人與生俱來的被愛,我卻要這麼辛苦!而且太子那個畜生,那個畜生……”胡琦說這話的時候全身都在顫抖,“他為了威脅我,當著我的麵強了我的丫鬟,還放話說,如果我敢繼續和他作對,他就那樣對我。”
但是她並沒有失態很久,抬起下巴一字一頓地傲然道:“所以他要死,而且要不得好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我父皇對他百般縱容,我恨他,我恨他們!”
“果然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現在是可以幫到你的人。我相信日後你也能幫上我。我們沒有感情,隻談交易,如何?”胡琦看著他不慌不忙地道。
司馬仲徹雖然不關心胡琦,但是基於對對手的忌憚,他對安南諸皇子還是了解不少。
“你親兄長那種廢物,爛泥扶不上牆。”
胡琦咬著嘴唇,“和你交易的人是我。”
“你想做女皇?”
胡琦眸子極快地閃了一下,司馬仲徹卻捕捉到了,輕蔑笑道:“果然有你的盤算。”
“我不否認。”胡琦道,眼波流轉,明明相貌並非絕色,卻帶著令人挪不開眼睛的光芒,“所以我們合作,如何?將來我們生下的孩子,可以同時繼承南疆和安南,甚至可能繼續北上,一統中原,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