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意外,什麼都不算,忘了忘了,我已經忘了,你也要忘了。”顧希音自欺欺人道。

她在被子裏拱啊拱啊,滾來滾去,徐令則哭笑不得。

“我先出去,幹淨的衣裳放在床頭,你自己起來穿……”

他要是不出去,顧希音估計今日是寧肯把自己憋壞都不出來了。

“嗯嗯,你快出去……”

半晌後,顧希音偷偷摸摸把被子掀開一條縫,沒有看到徐令則,這才慢慢探出頭來,做賊一般把床頭的衣裳拿到被子裏,在被子裏手忙腳亂地穿起來。

月見幾個守在門口,見徐令則出來,都緊張地圍上來。

說實話,她們對顧希音的反應都很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情緒激動。

徐令則板著臉一如從前,道:“早膳準備好了?”

薛魚兒道:“早準備好了,都是娘娘愛吃的。娘娘她現在……”

“她沒事,都別進去,讓她自己待一會兒。”

薛魚兒張口就想懟他,睡完了就跑?這不是渣男是什麼?

然而徐令則卻道:“我在這裏守著,你們都退下吧。人多她更不好意思。”

原來是出於這種考慮,薛魚兒收回她四十米的大砍刀,跟著月見和寶兒出去了。

徐令則站在廊下,盯著被朝霞映紅的湖麵,嘴角勾起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笑意。

陰霾正在被陽光驅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今日沒有上朝,不知道那些老家夥們又怎麼罵他,但是他也根本不在乎。

心裏壓了許久的大石終於落下,未來可期,還有什麼值得影響心情的?

大河表示:有,他來了!

“父皇。”他一板一眼地給徐令則行禮。

徐令則看著突然出現的小東西,第一次有點不那麼待見這個捧在掌心的親兒子了——現在正是他和顧希音尋求突破、重建感情的關鍵時期,他誰都不歡迎。

但是出於慈父的慣性,他還是笑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父皇,母後呢?”大河伸長脖子往屋裏看。

徐令則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視線,道:“你母後昨晚太累,還沒睡醒。”

話說完,他的臉色微紅。

和大河說這些,似乎有些不應該;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大河也不會察覺,他頓時放寬了心。

沒想到,大河真不讓他省心。

大河問:“我母後為什麼累了?”

難道是因為昨晚給父皇收拾殘局才累的嗎?

是不是昨晚父皇做了什麼事情?

徐令則臉上露出更多的不自然,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道:“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別問。早上是不是還沒吃飯?快回去吃飯去。”

至於他自己,今日要趁熱打鐵陪著顧希音,其他的人事,包括親生兒子他都不想搭理。

大河覺得徐令則這般是心虛了,一定是做了什麼讓顧希音不高興的事情才會如此。

他想進去看看顧希音,但是又不能硬闖,想了想後道:“我想陪父皇母後一起用膳。”

“你母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起床……”徐令則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