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如的故事,
比鍾良的要複雜,
而且女人感性,不但把故事講得很細,偶爾還會一度哽咽。
大概四五年前,她還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
有一個還在讀大學的男朋友,
盡管她先畢業,其實原本和男朋友是同屆,因為男朋友應屆那年沒考上理想大學而複讀了一年。
她畢業之後,白天在公司上班,
晚上就到酒吧裏打工。
她大學讀的是金融專業,但是愛好唱歌,並且唱得很不錯。
就這樣打兩份工,掙到的錢,除了維持自己的開銷外,還負擔男朋友的用度。
跟別的狗血故事一樣,男朋友用著她的錢,在學校裏玩著別的女人,
她辛辛苦苦打工,舍不得吃最愛的草莓,舍不得買最愛的裙子,
男朋友用她的錢,卻給那個女人買她想要的一切,
並且還倒打一耙,罵她不要臉,死纏著他不放。
她崩潰了,沉淪了,
好好的白領工作不要,變成了夜場女,
後來的某天,她幡然醒悟,努力了兩年的時間開了這家酒吧。
講完後,夢如變臉似的,由哭喪的臉變為一張笑臉,
給鍾良的感覺就是,剛才她講的並不是她的故事,隻不過她把自己帶入進去了。
“這個故事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故事要淒慘得多?”
夢如笑著,笑得很好看。
鍾良搖頭道:“沒有,我隻聽出了勵誌。”
“勵誌?難道你不應該同情我嗎?”
“如果連這也要同情的話,那需要同情的人可太多了,我忙不過來。”
“冷血。跟你聊天真的沒意思。”
“嗯。”
鍾良悶頭喝奶。
夢如偷偷瞄了幾眼,見鍾良真不聊了,
又賭氣似的連喝了三杯酒,
心想把自己灌醉後,不信你還能這麼冷血。
當她喝第四杯時,鍾良把酒擋住了,
夢如偷偷地彎起嘴角一笑,又迅速恢複常態:“你攔我幹嘛,我喝酒跟你又沒有關係。”
鍾良馬上把手抽回,“那你喝吧。”
夢如:“……”
她端著酒的手,一時間僵在那兒。
這妥妥的一個鋼鐵直男啊。
夢如把酒杯放下,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不需要同情呢?是我的故事不好聽,不夠悲慘,不值得同情?”
鍾良:“其實你的故事每天都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同情不同情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學會向前看。
“既然你已經走出來了,並且自己開酒吧做老板,那就更應該著眼未來,而不是執著於過去。”
著眼未來,不要執著於過去。
夢如愣住了,不斷地回味著這句話。
……
今晚上,慕名而來的人有許多,
都聽說夢如酒吧來了個小孩子,歌唱得好聽,人也長得可愛,
但是不像以前那麼嘈雜,全是來這兒安安靜靜聽歌的,
還是像昨天那樣,李玉清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隻收兩首歌的錢,這是鍾良決定的,當做感謝夢如,
畢竟找了那麼多家酒吧,就她願意讓一個孩子試一試,
昨晚之後,附近酒吧老板都知道李玉清這個孩子了,
很後悔當時為什麼不讓那孩子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