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年山的遺願,他死後一切從簡,不用對外公布。
一切身後事,由他的三個徒弟全權決定和處理。
因此,這件事也隻是在梨園內引起極大的轟動。
眾多曲藝藝術家來靈堂緬懷,沒有過於悲痛,靈堂前人來人往,安靜有序。
隻有梅秋柏和金年山的三個徒弟,在靈堂前哭得稀裏嘩啦。
因為金年山走時,是在舞台上走的。
這是眾多曲藝人的心願,能倒在舞台上,對他們來說可以算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就跟軍人戰死沙場是一個道理。
鍾良來祭拜之後,本來要留下的。
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可是當他出現的一瞬間,現場突然衝出來一群人。
他們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直接杵到了鍾良的臉上。
鍾良身邊隻有一個傑哥,此外就沒別的人了。
他出行, 從來不帶保鏢的。
許多明星出門帶著保鏢,其實不是防壞人,就是用來防粉絲的。
或者用來搞牌麵,生怕路人不知道他們是明星。
但是今天,鍾良恨不得帶上一百個保鏢把自己圍起來。
他今天穿得很素,一身黑色,戴著帽子戴著口罩。
意思很明顯了,不見媒體,不見粉絲。
今天就單純以個人和朋友的身份,過來祭奠好友罷了。
然而,對這些娛樂記者來說,搶到第一手新聞是要務,什麼禮義廉恥於他們而言,是從來沒有的事。
沒有保鏢,隻能由傑哥來守護了。
傑哥一把護住鍾良,擋住衝過來的記者們:
“各位各位各位,各位媒體朋友,鍾良今天心情不好,他的好友去世,心情萬分悲痛,不宜接受采訪,十分抱歉。”
傑哥的話,就算沒有十分得體,卻也很禮貌地表達了拒絕采訪的意思。
本身今天鍾良就是以私人身份到這裏來的。
要是出席什麼活動,那就無所謂,隨便媒體怎麼采訪。
可話說到這個份上,這些所謂帶記者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這就讓傑哥很惱火,總不能站在這裏不走了吧。
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鍾,傑哥受不了。
“好好跟你們說話,為什麼就是不聽呢?說了不接受采訪,你們再不讓開,我可叫人了啊!”
“……”
沒人理會外強中幹的傑哥,那些記者紋絲不動。
鍾良微微歎了口氣,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今天心情不佳,不想接受采訪,請你們讓一讓。”
說著,他就拍了拍傑哥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果然,他的話,像給那些記者施了定身術,他們沒有再追來。
上了車,鍾良給梅秋柏等人發了消息說他先離開,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傑哥憤憤不平道:“阿良我跟你說,這群記者吧,有些時候真不是個東西。就這種場合,明顯不適合采訪還是要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接受過專業素養培訓。你等著吧,回去指不定怎麼編排你呢。”
鍾良閉上眼睛假寐,一句沒理他,任由他嘮叨。
不管怎麼編排,來回不就那點事。
不接受采訪而已,這些記者還能完成花來?
鍾良萬萬沒有想到,他高估了這些記者的職業底線。
他前腳剛到家,新聞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