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霍成安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坐在地上睡著了,懷裏抱著池慕以前經常玩的那個布偶娃娃。
耳畔好似有池慕的笑聲,那個女人會從身後突然抱住他。
盡管霍成安一副禁欲係大叔的模樣,可心裏每一次都被那小貓兒撓的癢癢。
池慕會用她的小腦袋,一點點去蹭霍成安的後背,長久地成了一個習慣。
男人猛地站了起來,光著腳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池慕離開之後,他越發瘋了一樣,抑製不住那些瘋狂生長的思念。
……
城西墓園,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霍成安一身黑色的衣裳,撐著一把黑雨傘,站在最前麵。
墓碑上麵刻著幾個字:愛子之墓。
眾人皆大氣不敢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池慕所生。
前些日子餘溫還未散去,霍成安迎娶阮家小姐的新聞上了各家頭條,原以為池慕已經失寵,可是這會兒霍成安大費周章地辦孩子的葬禮,實在有些弄不明白。
來的人不少,不過是想做霍家的文章。
“有看到她嗎?”霍成安低聲,跟身側的老宋說了一句。
“沒有看到夫人,進來的人都檢查清楚了,先生,這樣真的能把夫人引出來嗎?”老宋不解,霍成安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可現在唯一能引出池慕的也隻有他們的孩子了。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落在衣服上,沾染一層水珠,池慕躲在不遠處的墓碑後麵,聽著來來往往人說話的聲音。
“才剛出生就死了,你說這多可憐。”
“聽霍家的下人說是被阮君折磨死的,也是,後娘嘛,總不比親生的疼。”
討論聲越來越大,更有甚者。
“瞎說什麼,好像是霍成安自己掐死的。”
“哎呦喂,你可別亂說,遭報應的,也不知道池慕跑哪裏去了,她這個孩子可真可憐。”
……
池慕抱著雙膝,聽著那群人的討論聲,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冰冷而麻木。
霍成安,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做這一場戲,去給天下人看,你多麼疼愛這個孩子。
哪怕你有一點點心,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是說,其實一開始,你就已經沒了心。
池慕渾身戰栗。
霍成安瞥見那一抹黑色的衣角,一直站在墓碑後麵沒有動過的人,很奇怪的背影,陌生而又熟悉。
一顆心狂跳不止,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那邊,霍成安激動不已,難以掩飾內心狂躁的心。
她來了嗎?來了嗎?
思念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霍成安丟掉手裏的黑色雨傘,小跑著往那邊過去。
眾人紛紛錯愕,有的人沒來得及避開,不小心摔了一跤,霍成安連連抱歉,往那邊過去。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墓碑後麵的時候,一道身影躥了過來,女人一把抱住霍成安的腿,死死地摟著。
“成安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阮君哭得梨花帶雨,抱得越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