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的燈火,徹夜通明,這座繁華的城市下,難掩那些猶如膿一般流淌的惡臭。
柳靜抱著阮君的屍體,哭得悲愴,她沒有想到女兒才出去那麼一會兒,回來之後便成了這副模樣。
“你女兒唆使殺人,逃脫不了罪名的,死也算是解脫。”
“不會的,君君那麼膽小,怎麼可能唆使殺人。”柳靜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露出慘白的神色,她不信,不信這是真的。
那人也沒辦法,懶得跟一個才喪了親生女兒的女人說話。
他隻是負責帶柳靜過來看阮君最後一眼。
那人隱隱有些不耐煩了:“看好了就走,沒工夫在這裏搭理你。”
“君君……君君,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比你去找霍成安的,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就是利用我們阮家……”
柳靜痛哭流涕,她沒有想到,原本還是風光大嫁,怎麼就突然入了地獄。
門外一個痞子般的男人進來了,莫聰一把拽過柳靜,他狠狠地攥著柳靜的手,往外麵去。
“你特麼不要命了!”莫聰一把鬆開手,“勞資真的踩了狗屎吧,有你這麼個媽。”
“你罵得對,我不配做母親。”柳靜顫巍巍地開口。
莫聰啐了一口:“別特麼神神叨叨的,死了個女兒罷了,我告訴你,柳靜,有些事情你特麼別給勞資亂說!”
莫聰從兜裏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這一次,他是真的發財了。
沒想到當年順手拍下的幾張照片,居然還有這種用處。
有人居然花這麼大的價錢買下那幾張照片,莫聰心裏美滋滋的,可他也知道,自己是那件命案的知情人,得想個辦法跑路才是。
當年柳靜嫁入莫家,正好跟吳玫一家是鄰居,住在破舊的出租屋裏,整天就聽到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
莫聰還記得很小的時候,見過池慕一次。
那個瘦巴巴的,跟個豆芽菜似的小姑娘,總是跟在吳玫的身後,看她被那個男人拳打腳踢,那個小姑娘都會瑟瑟地躲在角落裏。
莫聰隻遠遠地看著,有時候心生憐憫,看到那小姑娘被打,生怕那瘦弱的手,一下子被那男人折斷。
可每當這個時候,柳靜就會拎著他的耳朵,叫他不要多管閑事。
久而久之,莫聰也慢慢習慣,隔壁的打罵聲,慢慢麻痹了自己的神經。
再後來,莫聰發現那個小女孩看人的眼神變得很奇怪,陰冷地很。
就是躲在暗中,看人的眼神都很怪異,那片區的孩子,喊她小怪物,打她罵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還手。
莫聰聽到那天,隔壁屋子裏傳來的慘叫聲,光著腳丫,躲在窗外看。
他死都忘不掉那一幕,小姑娘終於反抗了,她亮起刀子,指著那個男人,如果他再打他們的話,她就殺了他!
那男人不信,譏笑著上前,一直在羞辱那個小姑娘。
直到聽到那一聲慘叫,看到那滿是鮮血的人,莫聰才嚇壞了。
他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
包括吳玫握著刀子捅進去的照片!
阮君後來無意間,在他這兒瞧見了照片,特意挑了幾張走,那時候莫聰就留了個心眼。
果然,還能小小的發一筆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