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盛夏還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替身的事實。

季涼川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走到了盛夏的身旁,抓住盛夏的手腕看向保羅。“這是我夫人,我們需要談一談?”

保羅驚訝地看著盛夏,“林,發生了什麼?”

顯然,他並不相信季涼川的話。可出乎意料,盛夏卻衝著保羅點了點頭。“對不起,保羅,我還有一點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保羅點了點頭,既然盛夏發話了,那麼他自然會尊重女士的意見。隻不過,這個看上去糟糕透頂的男人,真的是眼前這個美麗女孩的丈夫嗎?

所以,領走之前,保羅對著盛夏道:“林,不得不說,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太差。”

季涼川剛想發火,一旁的盛夏卻看了一眼他後,語氣冷漠的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接你回家。”

事到如今,季涼川依舊不舍得對盛夏多說一句重話。

“回家?季總怕不是搞錯了什麼。”盛夏唇角帶了一抹譏笑,“難道季總不覺得拿人當替身這事,有點太過分了嗎?”

“替身?”季涼川徹底愣住,原來是盛夏誤會了。

果然,盛夏語氣冰冷道:“我不是盛夏那個傻女人,所以應該不會被季總給玩弄於手掌之中。”

玩弄?季涼川隻覺得自己胸口生疼,也是,以愛之名的傷害本就是錯的。

“不,根本就沒有替身。”最後,季涼川還是忍不住說出了真相。發生了這麼多,他不允許自己再和盛夏以這樣的姿態錯過彼此。

想到這裏,季涼川抿唇沉默了半天,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盛夏,從來都沒有什麼替身,你就是林蔭,林蔭就是你。”

而,我季涼川愛的人從來都是你啊。

季涼川的心底都在滴血,而聽到這些的盛夏同樣的愕然驚呆在原地。刹那間,她的腦袋中一片空白,但是卻又有一些畫麵在依稀閃過。

她越是想捕捉到那些畫麵,腦海就越是疼。那種疼痛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掰開腦殼一樣,但是在這樣的痛苦中,盛夏終於恢複了過往所有的記憶。

可是這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讓盛夏幾乎崩潰,而且重要的是,她無法接受自己有著這樣的過去。

盛夏的情緒逐漸崩潰,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折磨,讓她隻想逃離這個地方。於是,她立馬轉身就往著身後跑離。

隻是,盛夏隻顧著自己,忽視了自己前麵是車輛來來往往的馬路。

“小心!”

眼看著盛夏要衝過去,季涼川內心慌張不已,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反應將盛夏扯回了路邊。而他自己卻因為慣性倒了過去,直接被車給撞到。

於是,盛夏回過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季涼川了。

那個驕傲且俊朗的男人就那樣靜默的躺在冰冷的馬路上,他睜大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盛夏,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卻昏了過去。

可是,盛夏看懂了。

季涼川說,盛夏,我愛你。

幾步之遙的盛夏淚如雨下,心力交瘁的她很快也昏了過去。

兩個人被雙雙送到醫院,經過了一番救治後,季涼川也算是脫離了危險。在病房裏昏迷15個小時之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時候,太陽已經慢慢地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病房裏已經開始有了一些暖意。

護士剛剛過來,就被季涼川一把抓住問道:“盛夏呢?”

“先生,您先別激動。”護士示意季涼川冷靜下來,畢竟他剛剛清醒。可是,季涼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的繼續追問。

護士無奈的搖了搖頭,“盛夏?沒有聽過。”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病人都很奇怪。那個女士醒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看來,兩個人應該是感情很深了。可為什麼,這個先生記不住那個女士的名字呢?

“那,林蔭呢?”

護士這才點點頭,“林小姐沒事,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

聞言,季涼川卻是立馬癱軟在了病床上。果然,盛夏還是再一次的選擇了離開。

靜默片刻後,季涼川突然回神,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輸液管,然後推開了護士就準備下床去追盛夏。

護士在身後阻止,季涼川充耳不聞,他的盛夏這一路受了那麼多的苦難,真的不能再不幸福了。

隻是,季涼川沒有想到,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一個身影也順勢推開了門。

窗外的陽光終於爬上了窗台,灑到了整個房間裏,盛夏手中提著清粥,目光清澈如水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們彼此都知道,幸福這東西,兜兜轉轉,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