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葉陷入沉思，她的目光盯著那個盒子裏的照片，伸手觸摸，卻穿透了盒子拿不上來，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蕭十七繼而道：“這就是區別，所有你生前的便利在死後都會成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蕭十七站起身，還沒轉身，便聽見慕葉叫她：“大人……”
蕭十七停下來，沒有回頭，慕葉咬下唇，下了極大的決心：“我跟你走。”
聞言，蕭十七回過頭來，露出滿意的笑：“這是個好選擇，走吧。”
說完，她捧起盒子，念了一連串的咒語，末了把他交給慕葉，“既然這是慕寒給你的，你收起來吧。”
慕葉眼裏流露出不舍，卻還是接過盒子，眼眶裏蓄滿了眼淚，“謝謝你，大人。”
“別謝我，我收了錢的。”蕭十七不習慣，拿出收魂袋，“你先進來待著，明天再引渡你下去。”
“好。”
慕葉很配合，抱著盒子化成煙狀，自覺進了收魂袋。
完成任務的蕭十七，腳步輕快，對她而言，這是功德，盡管這樣也間接讓慕葉失去了默默陪伴慕寒的機會，但是，無論做人做鬼，都應該為了自己，而不是別人。
“完成了。”
她去書房找慕寒，一般時候，他都是在書房裏待著。
蕭十七剛進去，便感覺到整個室內的氣溫很低，他背對著門口這邊，月光很黯淡，從落地窗進來，將他整個人包裹住，顯得晦暗陰沉。
“你怎麼了？”
蕭十七抬腳準備走過去，卻被他阻止：“我一個人待著。”
“……”這是咋的了？
想到他對慕葉的感情，蕭十七心裏微微有些了解，她停下步子，看著他落寞孤寂的背影，“慕葉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書房很暗，慕寒又是背對著她的，蕭十七看不到他什麼表情，隻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溫很低，四處透著寒氣。
“她讓我跟你說，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有你這個哥哥，她要走了，下輩子，哥哥可願意守護她？”蕭十七原話奉上。、
慕寒渾身一顫，隱忍著情緒，“願意。”
“好，我會替你轉告。”
蕭十七準備要走，忽然想起答應修羅的事情，又停了下來，試探性問，“那個，我接下來幾天可能有點忙，晚上會晚點回來。”
“做什麼？”
蕭十七說道：“這不是才過完中元節嗎，有惡鬼逃脫了，需要去找出來，不然整個江城都不得安生。”
“這不是我的事情。”他這意思是要拒絕了。
“……”
蕭十七心裏極度不爽，但想到慕寒現在心情不好，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便什麼都不說，轉身朝著臥室的門走去。
就算不讓她去，她也有的是辦法。
慕寒點了一支煙，在黑夜中，星點在燃燒，他的目光透過落地窗遙望著天空，沒有焦距點地散落。
腦子裏想起的是十年前跟慕葉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她喜歡跟著他，在他的身後一句句哥哥、哥哥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