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淚，低著頭，拚命點頭，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眼淚落下，滴落在她的手上，一點點，像是落入她的心間。
蕭十七忽然覺得安慰。
“愛我就夠了，夠了。別哭，不要哭。”蕭十七眼皮沉重，渾身乏力，“慕寒，我要睡了，我，睡了——”
她眼眸一閉，手從他的手心裏滑落。
慕寒心口狠狠刺痛，極致的悲痛鋪天蓋地襲來，他喉口哽咽，張了張嘴，痛苦地嚎叫出聲，撕心裂肺。
“十七！！”
這一聲，外麵的人聽了，紛紛落淚。
修羅轉過身去，活了百來年，還沒試過難過是什麼感覺，現在，他卻感受到了。
小十七，她就這麼走了。
“十七！”
靈光乍現，一道身影姍姍來遲。
定睛一看，沈燁出現在他們麵前，他來得匆匆，“十七呢？”
“在裏麵。”
修羅神情悲痛，蕭十五憤怒，“你怎麼才來？為什麼這件事情你們不管，為什麼非要等到十七出事了才來。”
沈燁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穿過他們，進入練房。
蕭十七身體稀薄，一閃一閃，越來越透明。
幸虧他們把十七放在冰床，否則早就灰飛煙滅。
沈燁走過來，吩咐慕寒出去。
再一次見到沈燁，慕寒猩紅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憤怒，恨不得殺了沈燁。
“這就是給你們冥界付出的代價？”
慕寒咬牙切齒，猩紅的殺意。
修羅在這個時候進來，沈燁沒工夫廢話，“廢話少說，你讓開。”
“她已經這樣了，你現在過來有用？”
慕寒緊握拳頭，慣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這一刻早就不複存在，想到蕭十七，他便特別想殺人。
修羅過來拽住他，“慕寒，冷靜點。”
沈燁看了他們一眼，言簡意賅：“你們放心，十七不會有事。”
什麼！
修羅和慕寒震驚。
眼看著沈燁從身上拿出一顆金丹，迅速給蕭十七服下，隨後，給她療傷……
慕寒和修羅在一旁看著，無比期待。
外麵的人聽到聲響，也紛紛進來，看到這一幕，誰都不敢出聲。
老鬼聞聲而來，得知蕭十七死了，在外麵哭得像個淚人。好好地一個孩子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他早就說了，她們這樣太危險，想不到才短短幾年的光景就出事了。
這該死的蕭甫，都怪他。
沈燁集中精神給蕭十七療傷，肉眼可見的是蕭十七的身體一點點回暖，原先呈透明的身體變得真實。
她睫毛顫動，身體一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隨後，感受著體內的四肢百骸正在被一點點修複，新傷舊疾，被一掃而空。
她猛然睜開眼來，感覺頭頂一陣靈光乍現，充滿力量。
沈燁停下來，光芒消失。
蕭十七怔怔的看向他們，一個個麵露驚喜，無比激動。
“十七。”
“十七。”
蕭十一第一時間迎上去，“十七，你真的沒事了？”
蕭十七隻覺得做了一個夢的時間，一切來的突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還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