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在那兒你會受到教育,讀書學本事,前途無量!”典獄長誘拐式的勸說。
“我哪都不去。”小姑娘卻打定了主意雙手抱胸表示拒絕。
徐徐善誘的引導者立刻變了臉,典獄長板起麵孔:“不去也得去!你必須服從命令!”
出了典獄長的辦公室,兩名獄卒押送著小姑娘回去收拾東西,路過餐廳時,正逢用餐高峰。一路靜默的江嵐突然暴起,衝向排隊等飯的人群,可還沒跑幾步就被獄卒拽住了,小姑娘掙紮著嘶吼:“珍妮佛!珍妮佛!他們要帶走我!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做你的儲備後盾!珍妮佛!你聽到沒有?”
眼淚從她臉頰順流而下,十一歲的小女孩歇斯裏地的哭叫著,整個餐廳瞬間變得極為安靜。
雖然隻有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但珍妮佛對她的意義非同凡響。在經曆了喪母之痛、屈辱求生和差點喪命的危機之後,紅發刀疤臉女人的出現就仿佛她人生中驟然升起的陽光。珍妮佛平等的對待她,教她各種生存的本領,對她的影響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母親,而今突然要被迫離開,無論肥豬典獄長將部隊描述的再怎麼完美,都令小江嵐難以忍受。
感情,在冰冷的監獄中堪稱絕跡,而今這種被撕裂感情的疼痛充斥著女孩幼小的心靈。
而紅發瘋子珍妮佛隻靜靜的站在排隊的人群中,望著哭喊的江嵐麵無表情,片刻之後她終於開口問道:“他們要帶你去哪兒?”
“說是去部隊,可我不想去。”女孩用手背抹去臉上的眼淚,終於甩脫了獄卒的手。
“那就去吧,以後別再回來!”珍妮佛調轉了頭回到了排隊的人群中,她抿緊的嘴角、僵硬的後背留給女孩的是難以理解的身影。
“珍妮佛?”女孩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是說要自己做後盾的嗎?等她老了的時候好保護她?怎麼今天突然就不要自己了呢?小姑娘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
“珍妮佛……你不要我了?珍妮佛?”女孩喃喃低語。
紅發女人驟然閉上了眼睛:“滾!”
她的咆哮響徹整個餐廳,令負責分餐的女囚嚇得連勺子都掉落在了地上。江嵐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幾秒鍾之後終於一咬牙調轉了身軀。
兩名獄卒又跟隨了上來,其中一人推了她一把:“走吧,還猶豫什麼?”
小女孩猛然回頭大喊:“我一定會回來!你等著我做你的後盾!”
隨後她便大步流星的跟在獄卒身後離開了。
紅發瘋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人群中,雙手握成了拳。你的路還長,孩子,遠不該被拘束在這毫無希望的監獄。
周圍的女囚沒有一個敢說話或者亂動,瘋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令她們不寒而栗……
十一歲的江嵐終究還是被迫離開了區立監獄,她和另外四名十四到十八歲的男孩被一同送上了懸浮囚車,囚車從峭壁監獄外的通道上起飛,幾分鍾之後便將區立監獄拋在了夜色裏。另外四名男孩無不是歡欣雀躍,巴不得早一刻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而江嵐的胸腔中卻充滿了莫名的哀傷和沉悶。
生活總是將她從一個地方扔到另一個地方,沒有選擇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