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明崇和蕭老爺對持著,蕭騰坐在一邊有點不知所措。
幫爸爸這一邊不太合適,幫戈家那就不合適了。正手足無措,譚欣開口了。
“我在七歲之前,一直是跟著媽媽生活在小溪旁柳樹下,就像這個院子裏一樣幹淨。
在這之前我是沒有爸爸的概念的,從來沒有見過,即使是有照片,但是還是太過遙遠了。
可能是母親給的愛太多,即使童年沒有父親,也不確定缺憾。“
戈明崇聽到這裏,滿是愧疚的看了一眼譚欣。
譚欣朝父親笑了笑,繼續說,“直到七歲那年,有一天下著大暴雨,媽媽給自己說,要聽話留在家裏,她現在出去辦些事情,晚一點會帶巧克力回來給自己。
我就守在門口,一直等……一直等……天黑了也沒有見到巧克力,更沒有見到媽媽回來。
奶奶告訴我,媽媽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大哭了一場,不相信,總覺得媽媽會像以前那樣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柳樹下。微笑著把手伸向自己,然後自己狂奔過去,和媽媽撞一個滿懷。
我一直守在家門口,從來不敢走遠,也不敢和小夥伴一起去小溪流玩耍,唯恐哪天媽媽回來,找不到自己。“譚欣說到這裏開始哽咽,戈明崇看著女兒,也是兩眼紅紅的。就連蕭老爺之前一直是冷笑的表情,現在也有幾分慈愛的樣子。
譚欣呼了一口氣,“直到有一個一個陌生人來到自己家裏,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想了很久,才想起來,是在照片上。這個人聲稱是自己的爸爸,現在要接自己回家。
自己哪裏願意,她要一直在這裏等著媽媽,哪裏也不願意去。更何況還是跟著自己隻在照片上見過的男人。“
“嗯!那一次回家非常坎坷“戈明崇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半笑著補充道,”連哄帶騙都沒有讓你鬆開家裏的床頭,哭鬧聲整個山村的人都來看,要不是你奶奶在,還以為我是販賣兒童的呢。“
譚欣破涕為笑。“記不得我是什麼時候到家的,等我醒來時,睡在一個粉色的房間裏,床邊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圍著自己。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是爸爸,一個人是爸爸專門給自己雇的保姆。
我適應不了這個家,一下子讓七歲的我麵對倆個陌生人……“譚欣泣不成聲,仿佛在心疼當年那個七歲孤單的自己。
“我小時候很不聽話的,爸爸你知道為什麼嗎?”譚欣擦了一把鼻涕,轉頭笑著看父親,戈明崇也是一把鼻子一把淚,突然被女兒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隻要我惹事,隻要我惹大人生氣,媽媽總有一天就會像之前那樣突然生氣的出現在我麵前,讓我罰站。我一直叛逆,惹事,給家裏添了很多麻煩。後來我長大了,終於意識到媽媽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已經再也不會回到自己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