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川臉色驟變。
薑釋立刻閉了嘴。
因為這個話題,他被打過不止一次,輕則扇耳光,重的時候被打進醫院,所以一看見陸遙川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話題不該繼續下去。
沉默半晌,陸遙川放下刀叉,說:“不想吃就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電梯走,經過垃圾桶時,陸遙川不知道把什麼東西丟進裏麵,發出一聲悶響。
回到家裏,薑釋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陸遙川則例行檢查他的手機——這件事他幾乎每周都要做一次,有時候甚至喪心病狂的恢複他刪掉的數據,發過的朋友圈,和別人的聊天記錄,甚至連他瀏覽過哪些網頁,陸遙川都能一一查到。
剛開始薑釋還抗爭過,但是被打過幾次後他學乖了,如今的他社交軟件基本不用,有事就讓人聯係公司或者助理,他手機裏下載了一個單機的俄羅斯方塊,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玩,之所以是單機的,是因為連跟他對戰玩遊戲的人陸遙川都會順著網線把人的家底查個清清楚楚。
這個人的控製欲已經達到變態的地步。
查完手機,陸遙川很滿意,他去廚房洗了一盤子水果,出來時往薑釋身上一靠,陪著他看電視。
有時候薑釋很看不懂陸遙川這個人,說他脾氣不好,他膩歪人的時候溫柔得跟隻小綿羊似的,說他脾氣好,打他的時候又往死裏打,一次性打到他害怕。
能把兩種性格的極端都彙聚到一個人身上,薑釋都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分裂症。
看了一會兒電視,陸遙川突然問:“今天薇姐跟我說,你覺得很累?”
薑釋“嗯”了一聲。
“那休息一段時間吧,我們去度假?”
“不了。”
“出國度假,不是在國內。”
“不。”
“喂!”
薑釋突然推開他,說:“我說的累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累,陸遙川,我想隱退了。”
陸遙川一愣,隨即笑了:“行啊,把工作交接完了就辦轉國籍,我們去冰島吧,你不是很喜歡那邊麼,那邊同性婚姻合法,我們結婚。”
薑釋:“……”
結婚這件事陸遙川跟他說過很多次,薑釋知道他是認真的,他隻是不明白,他們還沒結婚就已經三天兩頭的打架,陸遙川還想跟他結婚,圖什麼?在日積夜累的摩擦中耗成怨侶嗎?
“我沒想過要結婚。”薑釋含糊的說。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想。”
薑釋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爸媽同意嗎?”
“同意。”陸遙川得意洋洋的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傷給他看:“上次在家我割腕,把他們嚇著了,他們就不敢再反對我跟你的事。”
“……”薑釋眯了眯眼睛,突然問:“割腕效果這麼好?”
“我是陸家唯一的兒子,我要是死了,陸家就絕後了。”
薑釋扭頭看他:“因為在乎,所以妥協?”
“對。”
薑釋笑了笑:“我明白了。”
陸遙川湊過去,親昵的蹭他的脖子:“所以你同意嗎?”
“什麼?”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