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幫?略有耳聞。”裴子琢略一沉思,不屑道:“雞鳴幫原本是不鳴山上的一幫流竄山匪,後來推舉了個功夫不錯的當了匪首,從此山匪被整合成了幫派,依舊幹著欺男霸女的營生,搶了不少的村子。
這匪首人稱黃老大,出了名的恬不知恥。人家罵他是雞鳴狗盜之輩,他竟哈哈大笑,說,好!那幫會便叫雞鳴幫!非要擾得人雞飛狗跳,從此一鳴驚人!”
“好不要臉!”萬子夜和裴輕舟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裴子琢問道:“劉捕頭為何提起這幫宵小,難道他們跟柳伶人有什麼關係?”
劉捕頭點頭道:“不錯。柳伶人月前正是潛入雞鳴幫,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黃老大的黃金私庫搬了個空,據說黃老大氣得暴跳如雷,揚言要將柳伶人挫骨揚灰。”
“那我們便上不鳴山去,為柳伶人討個公道!”裴輕舟憤然道。不管柳伶人之死是否與雞鳴幫有關,裴輕舟想著,總是不能放過雞鳴幫的。
“裴姑娘稍安勿躁。”劉捕頭道:“雞鳴幫充其量不過是一群土匪,可人多勢眾,又占山為王,隻憑我們幾個人是斷不可能上得了山去。”
“那怎麼辦?劉捕頭,能不能調些捕快同我們一起?”裴輕舟急道。
劉捕頭麵色逐漸不善,哂笑道:“我見裴姑娘年紀輕輕,應是從沒跑過江湖吧?現下為了柳伶人,我已然違背上司意願出手相助,再調捕快上山拿人,是個什麼說法?”
裴輕舟皺眉道:“難道官府不應剿匪嗎?”
劉捕頭恨道:“剿不剿匪,是官老爺們的決定,劉某一介捕快,無能為力。怎麼也不能讓兄弟們賠上仕途性命來隨我冒險。”
這話說出來,讓其餘三位年輕人感到比桌上的粗茶更加苦澀。
四人沉默片刻,各懷心思。
裴子琢惦記著“散功”為首要之事,打破了沉默,問道:“方才聽劉捕頭的意思,這雞鳴幫大有使用‘散功’嫌疑。隻是如今不鳴山我們硬闖不上,可有其他辦法一探究竟?”
此問題正中劉捕頭的下懷,原是他早已調查清楚,隻是想到官場境遇,心下酸澀。經裴子琢提問,這才說道:
“聽聞距此鎮不遠處一村子發現了雞鳴幫藍老四的蹤跡,這雞鳴幫的藍老四當年推舉黃老大為首,是黃老大的心腹之一,或許能從他口中知曉些信息。”
方才還因無法收拾雞鳴幫而無精打采的裴輕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撫掌道:“好啊,那我們便去村子裏看看,先拿藍老四開開刀!”
裴子琢歎氣道:“堂、堂妹,切記我們不是去教訓雞鳴幫,而是去追查‘散功’之事的。先前你與子夜清查了裴家分莊賬目、倉庫,已確認‘散功’並非裴家流出。所,所以讓雞鳴幫吐露來源渠道才是上佳之策,千萬不要莽......千萬不要因行俠仗義而耽誤了正事。”
言下之意,裴子琢竟害怕裴輕舟一時上來脾氣,留不下活口,也不知裴子琢對裴輕舟還有多少誤解。
這一番勸說讓劉捕頭也摸不著頭腦,不禁多看了裴輕舟幾眼,心想怕是小看了這個裴家小姑娘。剛剛還出言點明人家未跑過江湖,沒想到竟然是個殺之而後快的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