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釗發了瘋。
所有壓抑的、深藏的思念,失去的憤怒……他全都傾注在這個深長的吻裏。
漸漸的,他整個人將她罩住。
空蕩蕩的病房,橘黃色的餘暉,晃動的病床,他的情感再也抑製不住了。
肺裏的空氣被他掠奪,她的雙手壓住他作亂的手,卻被宋釗騰空的左手鉗住手腕,壓過頭頂。
“宋釗!”好容易得到自由,她顧不上喘勻呼吸,驚叫著阻止他。
男人的頭發刺著她的皮膚,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
結婚以來,他跟她親熱,不是他喝醉,就是淩虐。這種裹挾著近乎癡狂的熱烈,讓她感覺被瓣瓣揉碎的深情,從未有過。
她儼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其搓圓捏扁。
病床上漾開些許暖意。
“楊柳,你是我的。”
在他低啞的聲線下,她又一次陷入白茫茫的迷霧裏。
哪怕險些變成精神病,哪怕女兒被他抓走,她的身體還是無法抗拒他的誘惑。
她深藏內心的渴求,隻有他能給。能攀及她靈魂共鳴的,非他不可。
怦怦亂跳的心跳聲再達到極速後,逐漸恢複平穩。
此刻此刻,仿佛在這偌大的病房,沒有愛恨情仇,隻有楊柳和宋釗。
但楊柳已經清醒。
她回應著她,同時在思考怎麼能帶桃桃遠走高飛。
“楊柳,你欠我的,還沒還清。”饜足後,宋釗咬著她的鎖骨。
楊柳眼裏蒙了霧,低柔地說:“難道不是你對不起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未婚先孕,受了多少的罪……”
原本是演戲,想到懷桃桃受的冷眼、非議和壓力,她的聲音不自覺帶上哭腔。
老家封閉,她未婚先孕,不僅她,連帶親戚都承受了輿論的壓力。
她是母親拉扯大的,因為她又生了桃桃,說的話別提多難聽。母親原本就病弱,多憂思,因為這些事,更是一天天憔悴下去。
楊柳決定去S市闖蕩,已經獨自帶桃桃有段時間了。
兩邊親戚都多,卻都把她當成恥辱,她四處求人幫忙照看孩子,隻有三嬸可憐她,答應了她。起初三嬸帶孩子的費用,她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後來生活才好起來。
遇見宋釗,她開始期待愛情,以為能迎來新生活。
結果因為宋長生,她所有的希望,都變成了灰敗的絕望。
宋釗心裏煩躁,總覺得她不是演戲。
像是某段記憶缺失了,也許四年前真的是他傷害了她。
突然想到陰魂不散的盛霆琛,他沉下了臉,掐住她的胳膊:“跟我回去。”
“怎麼?”楊柳躺著不動,語氣涼薄,“現在不嫌我當替身被蔣陸非禮的視頻四處流傳了?現在不怕我壞了你們宋家的名聲了?現在不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逼我吃藥吃成精神病了?難道宋釗你這麼膚淺,這樣就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