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天氣總是多變而無常。往往上午還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的大好天氣,一過午後立馬風雲驟變,風起雲湧,頃刻間暴雨就伴隨著電閃雷鳴傾盆而下。
不過,今天的天氣有點反常。一大早才七點多鍾,空氣已經讓人感覺非常悶熱,天空中聚攏了厚厚的烏雲,時不時還有電光在其中閃爍,而後傳來沉悶的雷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
近處,一名十七八歲、穿著連衣裙的花季少女站在路邊,仿佛一個盼夫歸來的妻子,神色緊張中帶著關切,翹首望著不遠處的伸縮鐵門。
鐵門上方的石梁上刻著四個字,但是烏雲籠罩下,周圍的光線灰暗得像傍晚一般讓人看不清楚,隻能依稀認出後麵的那兩個字:
監獄。是的,一座監獄。
忽然,機械運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高高的鐵門打開一條縫隙,兩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手裏拎著一袋行李。
連衣裙少女一見到這兩人,立刻就神情激動地向前跑去。
“……監獄長,不用送了,這都已經出到大門外了,你回去吧!”提著行李袋的男子伸出手和另一人握了握,輕笑著說道:“多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幫助。”
男子名叫韓雲飛,男,二十四歲,三年前因犯故意殺人罪但情節較輕,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由於在獄中表現良好,多次獲得減刑,實際服刑期為三年,於今天提前刑滿釋放。
連衣裙少女跑到近前的時候,就聽到韓雲飛正在和另一名男子對話。
另一名男子自然是韓雲飛口中所說的監獄長。監獄長穿著一身夏裝的短袖警服,客氣地說道:“身在這個職位,多少能接觸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你的事別人也許不知道,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談不上謝。”
說到這裏,監獄長看了一眼已經跑到兩人身前的連衣裙少女,然後接著對韓雲飛說道:“好了,接你的人來了,我先回去工作了。保重。”
說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保重。”韓雲飛也回敬了一個軍禮,然後目送監獄長離開,直到鐵門重新合攏,他才麵帶微笑地轉身看向連衣裙少女。
連衣裙少女在路邊翹首盼望了良久,心中思緒萬千,早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是當她心中掛念的人就這樣真真實實站在眼前的時候,她口中卻隻喊出來一個字:“哥!”
話音未落,她已經帶著濃濃的哭腔一頭撲進了韓雲飛的懷裏,將韓雲飛緊緊抱住,臉上淚如雨下。
韓雲飛放下手中的行李袋,將連衣裙少女輕輕擁在懷裏,一邊在她肩上輕拍著,一邊開解她:“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這不是出來了嗎?再哭下去,我的小寶貝就要變成小花貓了。”
連衣裙少女伏在韓雲飛懷中,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哽咽著說道:“可是……當初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
聽到連衣裙少女的話,韓雲飛不由得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個少女名叫韓雲芮,是韓雲飛的妹妹。正是因為她,韓雲飛才會在監獄裏度過了三年的時光。
三年前,當時剛剛搭乘國際航班回國的韓雲飛,在回家的路上看見韓雲芮被人用乙醚手帕捂暈,險些遭人淩辱。驚怒之下他大開殺戒,將意圖奸汙韓雲芮的五個不良青年活活打死,最後自己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已經躺在被警察守住的醫院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