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主子讓夜戈有些心疼,他依舊垂首跪好,雙手高舉,眸中是視死如歸。
赫連青冥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扈達低低歎了口氣道,“王爺,先看一看,也許是自己嚇唬自己,根本就不是王妃的東西。”
這樣的軟弱讓赫連青冥都有些唾棄自己,他抖著手接過,努力使自己整個人放鬆,不會的,林緋洛的樣子不像是短命的人,不會的,正像扈達說的,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包裹很輕,他的手幾乎要將裏麵的東西捏碎,最後還是一把扯開,濃重的血腥味頂的他眼睛赤紅,裏麵的東西不能叫衣服了,隻能說幾塊沾血的破布,還有那隻鞋,紅的似火,繡鞋上的繡花似乎也在瞪著他,正是林緋洛那天所穿。
“在哪撿到的?”赫連青冥似乎很冷靜,盯著這些東西,一個一個字很清楚的問道。
“香山的懸崖底下。”夜戈不敢看赫連青冥,低聲答道。
手一鬆,赫連青冥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好使了,他突然機械地站起,嚇了夜戈跟扈達一把抓住了他,“主子不可”“王爺不可”
赫連青冥懵懵地看了他倆一眼,眸中全是陌生,像是認不出他倆是誰了。
“主子”夜戈叫的淒慘,似乎將赫連青冥的理智拉回,他看了夜戈一眼,“你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我要去看看。”
赫連青冥的眼神飄忽,努力向前走了一步,扈達有些氣惱,“王爺坐下,你瘋了。”
赫連青冥甩頭看了扈達一眼,他其實看起來沒有多麼悲傷,就是有些機械,有些木,“達叔,我去看看要不不放心,這些天她肯定會害怕的,我不該坐在這裏,我去把她接回來,接回來。”
“王爺,你冷靜點。”扈達從來沒這麼慌過,這樣的赫連青冥讓人心驚肉跳,哪怕他像六年前那樣哭的泣血也沒有現在的樣子可怕。
“我很冷靜了,沒事,我就是把洛兒接回來。”赫連青冥身體晃了一下,他站在那,身姿比扈達、夜戈都高出一個頭。
“坐下。”扈達喝道,他的頭上微微滲出冷汗,這個時候被別人看到他們就屬於前功盡棄,王爺不是個不冷靜的人,他比別人更明白這個時候的凶險,但是現在的他腦子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赫連青冥恍如未聞,胳膊突然一甩,夜戈跟扈達腳底一個踉蹌,赫連青冥離開他倆的禁錮抬腿向門外走去。
夜戈跟扈達大吃一驚,夜戈身子一竄,也不管以下犯上猛然扣住了赫連青冥的身體,赫連青冥似乎屬於強弩之末,身體一顫,嗓子一甜,一口血水噴出,腿一軟蹲在了地上。
“主子。”夜戈猛然抱住了赫連青冥,扈達腦子“嗡”地一聲,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蹲下身子就往赫連青冥的嘴裏塞去。
赫連青冥似乎被自己的鮮血震醒,不遠處的血衣跟帶血的繡鞋都似乎宣告著一個事實,一個他的洛兒可能不在這個世間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