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小姐死了,這話是你說的呀,沐風……”
“不這樣說的話,那束頭發就不會放開美豔小姐。正因為你相信了我說的話,所以那束頭發也上當受騙了。這是你的功勞呀,秦川。”
“……就算你這麼說,我心裏頭也高興不起來。”
“當時刻不容緩啊。在那裏,再預備什麼咒呀、符啊之類的東西,再念起來,美豔小姐可真要死掉了。用火去燒的話,就會連美豔小姐的頭發也燒著.…..”
“對。”
“是你的功勞啊,秦川。”
“哦。”
“幸好有你在。”
“沐風,你要去美豔小姐家時說過需要我,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
“怎麼可能嘛。那時可沒有想到這個地步。因為當時我連頭發的事也不知道。”
“那倒也是。”
我似乎還有些不平,鬥氣似的嘟著嘴。
“那倒也是……沐風,接下來你要到哪裏去? ”
“不知道。”
“不知道? ”
“對啊。”
“為什麼? ”
“你問它! ”
沐風將右手舉至我麵前。
“是什麼? ”
“看不見? 是這個。”
食指和拇指並攏著,像捏著什麼東西似的,捏合的指頭向上。
我抬起頭,讓月光照入眼中。
沐風將右手置於月光中。
沐風右手食指和拇指夾住的東西是——“這是?!”
我喊叫起來。
那是一根細小的頭發。
頭發的發梢正好彎向自行車前進的方向。仿佛前方有把頭發吸引過去的磁力般的東西——“在點火之前。我藏起了一根頭發。這根頭發會給我們帶路的……”
“我們要去哪裏? ”
“去這頭發的主人——下咒讓頭發置美豔小姐於死地的家夥那裏呀。”
月亮大幅地偏西的時刻,自行車停了下來。
聽得見河流的水聲。
沐風和我下了牛車。
白城東端——鴨川橋的橋頭。
抬頭望去,滿月已西斜,挨近山頂。
向橋上望去,隻見橋頭站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身上散發著朦朧的青光。
沐風慢慢走近那個人影。
是一個穿蒙頭衣、隻露出嘴巴的女子——“美豔小姐已經死了。被你的頭發絞死的。”
沐風平靜地說道。
能看見的,隻有這女子的紅唇——向左右兩邊吊起,露出白色的牙齒。
“太高興了……”
女子的嘴唇微笑著說道。
“可以告訴我事出何因嗎? ”
沐風這麼一問,那女子開始慢慢敘述起來。
“四年以前,我一直在康有範管治的企業.是康有範的女人。然而,康有範回到白城去了……
女子低著頭,淡淡地說。
“盡管信誓旦旦地說一到白城,就叫我過去。可自他白城以後,過了一年、兩年、三年,還是沒有音信。轉眼間第四年了,風聞康有範有了新的女人,因為熱心到她那裏去……”
說話中間,不知是由於憤怒還是傷心.女子上下牙磕碰著,開始發出小小的“格格”的聲響。
“豈有此理,康有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