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詠早知道魏延的計劃,對於劉璋的做法早有所料,在李嚴到來之時,就避而不見。
李嚴心知大勢不可阻擋,但自己此時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劉巴也是緊皺著眉頭道:“主公,三百萬是不少,但是和巴郡比起來,孰重孰輕想必主公應當最為清楚的,那劉詠明顯是趁機敲詐,但人家勢比我強,如此奈何!”
“唉,悔不當初啊!”劉璋長歎一聲。
李嚴道:“主公可是決定了?”
劉璋點點頭無奈說道:“隻能如此了,明日,李正方你就調集糧草,先將劉詠送走吧。另外子初派人告知告知劉詠此事吧。”
劉璋似乎渾身失去了力氣,癱坐下來,李嚴用餘光看著劉璋,眉頭緊皺,心中不禁歎道:“如此主公,難怪要被人謀奪基業,益州早晚易主!”
“主公可還記得,劉璝將軍可還在攻打葭萌關?”李嚴輕聲提醒道。
守關將士卻滿腔豪情,人人如獵鷹一般凝視著遠處的山穀,那是劉璝率領的蜀軍的大營,因為他們就要痛快的為死在蜀軍刀槍弓箭之下的兄弟們報仇雪恨了,因為平西將軍魏延已經率領兩萬大軍悄然進駐葭萌關了。
與之相反,蜀軍大營卻是熱鬧非凡,人人興高采烈,就在今天,大將楊懷率一萬人馬到來,他們馬上就能殺入葭萌關了。
三更時刻,葭萌關一片安靜,城門卻是緩緩大開,大隊人馬悄然走出,人緘口,馬摘鈴,人馬不少卻沒有發出聲響,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一夜慢慢過去,東方開始泛白,就要天亮了,此刻也是所有人最為放鬆的時刻。
劉璝大營,一個正在哨塔上強睜著沉重的眼皮的蜀軍士兵再一次看了一眼遠方,就要換崗了,他就可以回去美美的睡一覺了。
“那是什麼?”他突然眼睛瞪的老大,因為他看見一隊人馬正向這裏極速而來。他就要呼喊示警,但一支箭突然破空而來,瞬間就射穿了他的喉嚨,他雙手死死捂住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軟倒在哨塔上。
隊伍中忽然有二三十人悄悄接近營地,將大營門口的拒馬一條條挑開,一炷香後,大營門口就一片空曠,再無阻擋之物。
“殺!”
一聲震撼四野的怒吼衝破整個營地的安靜,在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刻驟然響徹山穀。
“殺!”
頃刻間直衝雲霄的喊殺聲響起,如一道利劍撕裂了無數人的清夢,將他們帶入黑暗的幽冥。
魏延一馬當先手持鬼頭大刀,率先衝入大營。
一名聽到殺聲疾步出來觀望的蜀軍士兵立即被一刀斬去了頭顱,那驚愕的雙眼猶自圓睜,死不瞑目。
魏延出戰,霍峻自然不願留下,最終僅留下五百人守關,剩餘的原來一千守關將士和魏延的一萬人馬盡數出關殺敵。
一萬一千人猶如一萬一千頭衝進羊圈的餓狼,狠狠地撕裂著獵物,用他們鋒利的刀槍,將從夢中驚醒,仍然睡眼朦朧的蜀軍性命狠狠收割。
對於荊州軍,這是一場豐收的盛宴!但對於蜀軍和劉璝、楊懷來說,這是可怕的噩夢,讓他們永生難忘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