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身世(1 / 2)

少年小心翼翼收好了姐姐贈送予他的素寒,和兩位絕色女子噓寒問暖半晌便帶著困勁沉沉入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冬日的暖陽很是少見,文毅向家中長者挨個請安之後孤身一人潛入了王府內院那座閑置多年的宅子中,這王府上下本無他不可去之處,但他並不想有人知曉他在探查那位王後柳青虞之事。

古老的別院,沒有多麼精致的裝潢,以往聽說這裏是曾經文毅的父王還未功成名就時,文家的老宅,簡約別致,古意盎然,內院房前四個大字“清風高節”盡顯家學淵源,青石板上些許青苔,還有幾塊因歲月而留下的裂痕,院牆上爬著幾許稀鬆的藤蔓,看起來倒是一處世外隱居的好住所,隻可惜卻是在這王府之中,倒是有幾分格格不入。

可以看出這個地方雖然常年有人打掃,但沒有人去破壞這裏的自然改變,甚至沒有翻修,也不知是因為沒有住人還是刻意被父王所忽視。

推開正堂的房門,屋子很是簡潔,除了一些常備的擺設,便隻有那滿牆的字畫格外顯眼,文毅好歹也是出身在王府,學識修為不行,但論起這古玩字畫等倒也有幾分眼力價,這裏的字畫雖然都還不錯,但都不是出自什麼名家之手,算起來隻能是二流貨色,環顧一周,一副女子的畫像倒是吸引了他。

畫中的女子一襲錦衣,低頭細嗅手中薔薇,此女眉目秀麗,眼神清澈,蕙質蘭心,一看便是某位家學淵源的大家閨秀,初一看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少年卻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這才發現正是越看越有滋味。

世人常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在文毅看來所謂的美人在骨有兩種含義,一是字麵上的“骨相”之骨,頗有道理,畢竟皮肉皆附於骨上,二是“風骨”之骨,亦為品德和內在的美好,從而不自覺流露出的一種氣質,而此時畫中女子乃是兩者皆占,著實美人如畫,畫卻不盡其美。

少年看了很久,當然絕不是因為這位女子好看,而是恍惚隻見他仿佛感覺到畫像中的女子有幾分熟悉,這種熟悉並非那種不可名狀的感覺,而是她的容貌很熟悉。

一個人能多熟悉自己的容貌呢?哪怕每日坐在銅鏡前看著對麵的人恐怕也不會覺得有多熟悉,但此時文毅看著畫像上的女子,竟然和自己不遠處梳妝台銅鏡中倒映出來的自己有七分神似,聰慧如他也算是猜到了十之八九,一時心神不定越發慌亂。

沒多久,他在這件房中幾番查找,終是找到了一些細微的痕跡,再加上一枚刻著“青虞”二字的玉佩,他已然確信這間屋子的主人便是師父口中提到的柳青虞,種種的證據表明,師父沒有說謊,王後柳青虞也許真的就是他的生母,可是為什麼這二十多年來竟是沒有一個人向他提起呢?

難道告訴他一個真相就這麼難嗎?少年心亂如麻,卻是再也沒辦法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他拉開房門,剛想踏出門外卻又停下了腳步,原地猶豫了很久,隨後轉頭看了那副畫像一眼,皺起了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最終他回到了畫像之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不知您是不是我的生母,若不是就當晚輩給您行個禮,若真的是,孩兒給您致歉,這麼多年才隔著這畫像見您一麵,是為不孝!”

說罷,少年起身出門,眼神越發堅毅,隻不過剛一出門,便看到了不知何時起便等在門外的老何。

這位悄無聲息出現的管家老何麵無表情的站在院中,文毅有些看不透他,老何平日裏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五一不說管家老何是個仁慈的長輩,除了在文毅的事上他幾乎不會得罪任何人,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人,竟然能在燕北之地帶著文毅一次又一次脫離險地。

少年心裏不禁犯嘀咕,他不是說自己修為隻有七段嗎?為何昨日在地牢中竟能隱隱在氣勢上壓製住師父那樣的天道境高手?明明一個屢次遇見麻煩事兒就會勸自己和氣生財不要動粗的囉嗦官家,又哪兒來的勇氣去和那當今一流的高手張雲樓對峙呢?

文毅曾無數次猜測老何的身份不簡單,但屢屢被其糊弄過去,這位看著他長到的長輩為何卻也好似有那麼多事情瞞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