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泓軒冷寂的眸光直直掃向她:“所以呢?”
符晨神情一滯,被他的反問噎住。
“當年她看不起你,直接逃婚去了國外,如今你狀況好了她又回來,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出爾反爾?”她強穩住情緒問道。
瞿泓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愧是寫文章的,謊話連篇……你媽早就告訴我了,當年是你把晚晚送走,再死皮賴臉硬要嫁給我,要不是你橫插一腳,瞿太太有你的份兒?”
聽著他的話,符晨驚愕交加,簡直不敢相信。
媽媽怎麼會跟他說這種話?!
“我沒有……”她淩亂地想要解釋,但瞿泓軒的耐心已經耗盡,直接轉身。
“泓軒……”符晨顫抖著去抓他的衣袖,想留住這個男人。
瞿泓軒沒有給她機會,扔了手中的報紙,徒留一個清冷無情的背影給到她。
符晨倚靠著冷冰的牆壁,眼淚刹那間洶湧而出,滴落在報紙上。
想起瞿泓軒剛說的話,她忙穩住情緒走到電話機邊,轉動號碼往符家撥打了電話,她想找母親問個究竟。
當年明明是符晚晚自己跑了,留下爛攤子讓爸媽左右為難,怎麼就變成她強行送走的?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符晨剛開口叫媽,聽筒那端便‘嘭’地一響被掛斷。
她愣了愣,後知後覺想起符母在父親死後,早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家門不讓進,電話也不接。
現在,連真相都能顛倒黑白亂說。
還真是,一點母女情分都沒有……
符晨放下電話癱坐下來,將頭埋在雙膝間,渾身冰涼。
空蕩蕩的公寓,除了一室清冷寂寥,還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一夜無眠。
第二天汐州北街有個新報社開業,作為同一地區的同行業,符晨自是要親自到場表示祝賀。
她畫了個精致的淡妝,讓自己氣色看起來不那麼憔悴,然後帶著跟班小清一同出席。
北街,黎明報社。
歌舞升平,鞭炮聲響。
黎明報社社長宋光濂手持大紅綢緞,邀請歌唱皇後百靈上台剪裁,慶祝成功開業。
百靈身穿大紅旗袍,搖曳著纖細的腰肢,將高跟鞋踩得清脆響。
她伸手接過禮儀遞來的剪刀,露出了手腕的鑲金玉鐲。
賓客台上坐著的符晨在看到那鐲子後,瞳孔驟然一縮——
那不是瞿家傳給長媳婦的玉鐲嗎,怎麼會在她手上?
當初符晨和瞿泓軒結婚時,傳家玉鐲離奇失蹤,因為兩人是隱婚,所以沒大張旗鼓派人去尋那鐲子,心大的符晨也沒太在意。
台下所有記者也眼尖地看到了百靈蔥白手腕上的墨綠鐲子,紛紛舉起相機哢嚓拍照。
“百靈小姐,這玉鐲上鑲了瞿字,您跟瞿家少爺什麼關係?”
“聽聞您這幾日都跟瞿公子出入索菲亞酒店,兩人是在暗中交往嗎?”有記者八卦發問。
百靈麵色緋紅,嬌嗔著要遮不遮地擋著玉鐲,微張紅唇正要說話,卻看到賓客台的符晨朝舞台走來。
“黎明報社開業之際,記者們將宋社長冷落到一旁,圍著你這樣一個歌女問八卦,還真是搶足了風采。”符晨冷笑說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幾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百靈僵了僵,畫著精致妝容的麵容顯得有些難堪。
“我是宋社長斥巨資請的貴賓,你一個小作坊報社的記者有什麼資格挑撥離間!”
她話音剛落,符晨直接一個巴掌掃了過去。
啪!
清脆聲,把所有人都懵住了。
“小作坊報社?符晚晚,你怕是忘了自己姓誰名誰了吧?”
她那一聲‘符晚晚’,讓在場眾人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