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算猶如天算(1 / 3)

一行人回到村中,但J卻很快不見了…原來他去調查司雲請他幫忙的一件事;這是因為J腳程極快,有辦法在天黑前盡速完成。

一路上,J回想了一下司雲的交代…「J…這個任務隻有交給你了,為了趕在天黑前完成…」「什麼任務?」J感到好奇。

「幫我去查一查這附近的地理環境,然後調查一下河的流向丶狀況等,你先從他們所說的…村東南東一帶的那個鹽湖著手,調查那邊的水文丶走勢丶深淺,找出通向這鹹水湖的主要水流路線,並沿著它直到大海。」

「要到海邊去?!」J奇問,司雲點頭道:「是的,正因為路程有點遠,而今天的白晝時間已經不太夠,所以我想請你跑一趟,再天黑前完成,這隻有你辦得到。我想天黑前你應該趕得上,如果真延誤了,明天清早我們再調查一下。」

J思忖了下,道:「是可以,可是我很好奇…你預言的,怪物將要消失是怎麼回事?即使是你…要怎麼解決那個大家夥?」饒是可謂通曉暗門機括丶魔幻奇術丶推理洞察等巧思技藝的他,也看不穿司雲究竟是立於何處思考的,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司雲所看到與想到的是什麼…

隻見司雲彷如懷藏無窮寰宇玄機似的笑道:「這謎底很快就要揭曉了,最晚明天。我要你調查的,就是為了實踐和印證我的預言。」「好!事成之後,你可得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當然。」司雲笑答,頭發再次散飛起來。陣陣自西與西北來的季風,正越發猛烈地吹拂過大地。

村中偏陋的一巷道間,司雲與剛剛在湖邊目睹比賽和怪物的一眾少年女,J除外,一共十三個人來到了一處空地上。司雲跟著宣布了一件事:「各位,明早我會給大家一點信息,確認一個日期,我想應該是後天,我們到剛剛剛彥提起的那片東南的鹽湖去。」

羅蘇經過湖上一役,已尊敬起司雲與J,納悶的問:「要幹嘛?」「我們要送難得的貴客一程。」司雲笑笑。

眾人疑惑間,嘉溫卻道:「你…你指的是剛剛那條…躲在湖中的不速客嗎?!」「正是。」司雲仍麵帶微笑。

羅蘇大喊:「我才不要!我可不想死咧!你沒看到嗎…那蛇怪那麼巨……」司雲便反問:「死?為什麼?」羅蘇又大叫:「你也看到啦,連戰神J大神都打不死它!你這人…竟還妄想對付它!」

司雲又轉了一種神態,自若地淡淡一笑,道:「我沒說要誰動手啊,也許你不太相信,但你丶我們,誰都隻要靜靜的在岸邊看著就行了,很安全的。」嘉溫感覺似乎很有意思,很想知道這極是俊貌的少年藏何珠璣,便笑道:「好,我一定會去!」司雲投以他感激眼色,又說道:「還有,各位最好要帶蓑衣和雨具,尤其是看有沒有防水鞋呀!」

羅蘇卻暗自咕噥一聲:「好,我姑且看你要搞出什麼好戲,不過我才不帶雨具呢!最近乾旱遲遲未解,要什麼雨具?」而斯卡豪爽一笑,點頭道:「好,我也想看看你如何幫我們村子製服那怪物。」

……

待得傍晚,J回來了。他和司雲待在斯卡替他們安排的一個偏僻空小屋中暫憩。J敘述了所調查的…

司雲聽完大喜:「看來一切都明朗化了!跟我猜想的一樣呢!」J歪了歪頭:「明朗化?哪裏有?我倒更搞不懂你用意了呀!」司雲笑笑道:「我先透漏點吧…那水怪你有否發現什麼特性?」

J想了好一會才道:「沒有,差不多就之前推導的結論吧…」「那你沒想過水怪從哪而來的麼?」

「誰知道呀!不就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怪物嗎!」「好,那麼…它幾乎是一種水生生物,這點你沒異議吧?」司雲豎起右手食指道。

J想了兩秒,才道:「沒有,從沒聽過它上岸的,而今天它也是打一開始就在湖中了,可見…果然是專在水中生活的。」「對,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假設…它,幾乎是不上岸的?不,也許,它生平根本都沒上岸過吧!」

「咦!它不上岸…」他說著想著,突然又「啊」的一聲!極為驚訝道:「難道你認為……」

司雲像是眼前這孺子可教一般,眯著的雙眼中仿似閃出幽離光彩,淺淺笑道:「正是!怪物既然都待水中,自是行水路而來的。」

驚濤萬駭般,J腦中思緒不斷翻湧,各種已知條件交錯橫雜…包括稍早受司雲所托而探查的鹽湖和河流,千百思緒形成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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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J不久前依照司雲指示來到村子東南邊外緣的那處廣大鹽湖,眼見此湖著實相當色暗而呈烏綠色;也確實,湖岸和湖邊也長了許多自己下午由怪物身上扒下的那種青苔…難道怪物竟是從這出來的!?他見此湖確實相當寬廣,似乎也不大淺,但仍難辨深淺。

這鹽水湖與附近許多長條分歧的水澤似是有所相連,但其間的短小水道或泥漿坑卻多沒什麼水了,這是由於近期缺雨所致。不過住這附近的魚和人倒是不用太擔心會過度缺水。

他再細看下,鹽湖周邊的其他水塘底部,也隱約可見些許的鹽湖綠苔,更見到幾條連著鹽湖的較大水澤,想來那條大怪物是從這些渠道出入,乃至往北遊到村子東與北地帶…

但讓J驚訝的是…有一道水量非常少的水溝渠,通向這湖,看上去卻似乎沒在流動,在這容量與水量的極大對比之間,水位看來卻是非常穩定,水位上方河床泥壁並無明顯濕濘的跡象,亦即在這旱期水位卻無甚蒸發…

J伸指沾水舐了一口,便知道這水道就是司雲要他調查的,也就是流入這鹽湖的一條淡水水流;由於水麵壁邊的蒸發現象少,這表示水源供應穩定,是從河分流來的。於是他便邁開腳步疾行,沿著這條水溝道而去,跳跑中常常一小躍就是三米多遠…

以J的超速身法,行之一會便見這溝道越來越寬,更見前方水麵在夕陽下粼粼閃動,J心喜:「這…這是要到河口的跡象麼…水流逐漸變得較為鮮活了!」又奔一會,更聽聞前方傳來潺潺流聲。再追循一會後,他更見前方遠遠地果有條大河交綜穿過!

來到河叉口,J見到這條大河寬近乎十米,堤邊丶河床石子滿布。J所依循而來的這條小溝渠和河的交彙處,卻是相當寬闊!原來這是因為,這條主流的河道在這竟然打了個大彎,角度近乎直角!

而原先這條小溝就是由這條主河流的彎角處延伸出去的。這看來像是‘丫’字型,丫字上半部的勾就像是主河流,丫字下半部的一豎便是這條溝渠。

J更見這條大河轉彎之後,河麵更是寬廣,兩旁倒是逐漸夾帶了少許帶不太出去的泥沙堆積著,他順這大彎丶沿著主河繼續向下遊追蹤,泥沙倒是越來越多,不久便見一些沿著泥岸生長的異樣木本植物,看來是泥沙堆積下的受益者。隨著前行,河寬與淤泥都益發增加,河床看來也是越來越黃泥淤積起來。J卻發現到兩個怪現象…其一,河岸較遠處竟也有帶濕的泥沙分布,但水位明明沒擴及那麼遠;其二,河流隨河道變寬而看來愈加乏力,流速有點慢得過火…

不過,很快這兩個謎都要揭曉了!而且還附帶額外的真相。J聽到一陣稍不同於河水的聲音,有點像是波浪!隻聽得這聲響越來越大丶越近……他見到前方老遠的河麵看來異樣的‘高起’!水位竟然比河麵還要高!還夾帶片片白色碎浪!

這股浪頭沿著河往上遊丶J的方向推進過來!他起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而在這陣聲浪越來越近下…說也奇怪,浪頭更加接近後,那些飛射的浪花反倒逐漸變成與行進方向相反!?他更加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但不管怎樣,眼前來浪高度仍比水麵高了一米多且速度頗快!J不及細想,隻管趕緊往旁逃竄,和這奇快奇詭無比的反向浪花做賽跑!好不容易逃出了些距離,回頭卻見後方地上小小水浪向腳踝淹來,J乘勢躍將出去了九公尺,腳下也就全沒被弄濕;但見地上殘餘水流越跑越少,然後沒入這片附著些泥沙的石子地麵,跟著他看到二米六外有隻小螃蟹從小洞走出來。他眼見奇異的浪逆河而來,又察覺頭上從前方吹來的強風,心道:「原來如此!這是海風,浪想必是自海而來的大浪!」

J繼續沿河岸走去,並離遠河麵以防奇怪逆浪撲來;終於,他聽到悉唦的浪聲…地上也越來越見沙泥遍布…猛然一陣怪聲「嘩嘩」響起,J知道並看到了前方水麵怪異白浪又現,趕緊飛竄而逃。之後他穿過了這小片泥沙淤積的怪樹林和幾塊海岩,眼見前方高起的岩塊傳來了海浪聲,便發力往一個小坡三躍而上,眼前卻不是大海是什麼。

他立於高song起的岩塊上,了望前邊海灘沙岸的寬廣而又綿延不絕,向左顧右都可見海岸有曲有折,迎麵風勢非常強大。他有點離遠了原本所循河流,現下一登高才驚見河口竟然寬到不行!儼然就變成一片黃沙般的‘三角洲’了!河口處看來是如此寬廣,加之水流極為緩淺,無怪乎四方而來的洋浪偶一彙聚便反溯灌入丶逆撲行去!也所以會出現那古怪小白浪,甚至逆行到後來,浪花不再同行進方向噴濺…隻因後來逐漸被河水蓋過。

J走往河口就近觀察,見其底床泥沙滿布,橙黃色澤倒像是海砂,就連近河口處的河道也都是這些海砂沉澱於底。

總結下來,海浪從河口衝入,所生之白浪沿河道逆溯洄遊,夾帶許多泥沙,而使近海河床廣布黃沙;由於河水過少丶河道過寬,加之那大彎道產生些微緩衝,流速過慢過淺的河水,輕易就被海浪逆蝕嚴重……

……

J自敘述與思緒中回神過來,緩了一緩,深吸了口氣又吐,凝望正對自己笑笑的司雲,道:「來自大海?」司雲笑著點點頭。J:「難怪它能那樣巨大,而又待在水中,從不上岸。不過,那樣大的體型也很難想像它會上岸。但…你要怎麼對付?它可是會在水沼中到處亂跑的,你連它在哪都不知道吧!」

司雲卻隻是笑笑,仰頭看屋外時有時無的月色與閃爍不定的星光,眼神是閃現自信神彩,道:「再一二天,謎底就揭曉了!」

隔天司雲也親身作了一次調查,包括東南邊這鹽湖周圍和彙入鹽湖的那條小河溝;調查結束後下午,他向羅蘇丶斯卡等人告知了明天早上將要解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