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計中有計,神機妙算
在一處有許多楓樹圍繞的林子內,有一棟獨然聳立的屋子,由於此地每至秋季而落葉枯黃罩頂,附近人稱之為秋屋。
一切懸奇異事的始末,就從這屋子發起…全因一個從小聰明過人、連大人都隻能瞻其項背的女孩而起,隻因天生太過靈巧的她,時常能夠製作小巧的手藝品、或是折紙擬物;就在僅約十歲之稚齡,發明了一種能飛的童玩,而造成了許多附近小孩間的熱潮!他們都渴望想得到這個神奇的飛天寶物。
女孩雖然聰明極點但仍舊是個孩子,她一時興起,設下了一個尋寶遊戲,想將自己的傑作,給予能夠最先找到的玩伴分享。聰明伶俐的她,當然知道自己很聰明,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太聰明了,畢竟她才十歲,心智的考量不夠成熟,因為周遭從沒大人有接近的才能、而能夠發現並教導她這點…有時候該考慮自己頭腦與同齡間的差異。
於是她設置了對小孩子而言,確實太難的埋寶機製……
她利用屋前的水井和打水桶,將井口上方架著的絞繩棍上麵殘留過多而纏繞棍上的繩子給拉鬆到最開,然後在可能自從裝設好後就不曾這樣裸露的絞繩棍上刻字…“去閣樓的抽屜看看吧!”這是她的第一個關卡和通往第二關的提示。
然後她去到閣樓房間中,將書桌桌板下的抽屜拉到最開,拿出準備好的一個‘皿’字型的薄木片,這皿形木片的‘兩端’恰與書桌這抽屜的寬度相當、但又稍微多出一些,如此一來,隻要將此木片用它多延出的兩端、平行置放在抽屜寬度的兩邊木板上,則此木片可以橫架在抽屜上。
她將木片有著兩端的那個長邊朝上,把木片放入書桌抽屜的內部,但卻是將這長邊湊往抽屜的頂上、亦即是書桌板麵的下方,再使木片有兩端的這長邊釘附在書桌板下,然後將抽屜推回去。由於皿形木片的兩端其實也是兩片很小的長方形,所以雖然木片很薄、不影響抽屜塞回去;但這兩端的長方形,卻會被關著的抽屜給頂住,使得皿形木片幾乎貼著抽屜頂部、即桌板底麵。但是,她是將木片貼設在比較抽屜口的,所以抽屜必須拉到快盡頭時,木片才會不受抽屜兩邊的頂壓,而又垂下來;木片垂下來後,隻要有人低頭往開很開的抽屜內部仔細看看,相信就可以發現到這長方形木片,而且木片上麵還寫著…“去後院的樹幹看看吧。”對大人而言,是接近不可能這樣蹲下低頭看,但若是小孩子、大約八歲大的,可能隻要稍稍彎腰就看得到了,當然、抽屜要很開。
再來就是她在後院的一棵非常大又許多須根垂下、入土的榕樹上,在這大榕樹的樹幹上、約是她胸前的高度,她選中了一顆樹瘤,將之挖開,得到適當的樹洞後,她把已經放妥那‘飛行寶物’的紅色盒子,埋放入這樹瘤坑,再將之塗鋪碎屑、樹皮、泥土等來掩飾。這麼多樹,想尋找的人,可非得仔細搜查、耐心觀察才能夠發現。
至此一切大功告成!孩子王的她,召集了在眾家兄弟,站在屋前、雙手插腰,非常驕傲且有著極大成就感的,對一眾玩伴得意說道:「想要那寶貝是吧…去那…」她指著屋前的水井口,道:「去那口井找一找!找到了,才可能得到它。」
眾小孩如狼似虎的回頭,眼光瞪著那井,無不心想…「寶物就在那…寶物就在那!」「在井裏!」「我們聯手吧,把井裏的水全部搯出來!」八九個小孩就這樣全都衝了過去!
過了好幾天……都沒人找到過,應該說是沒人認為寶物會藏在緊繞的繩子中,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那隻是第一階段的線索,還以為寶物就在井裏麵,瘋狂的撈,把井的水都給撈起來,然後倒在地上;井沒被抽幹,反倒是井邊地上一片水濘,這個小小天才女,也就被屋裏的長輩們罵慘了!
然後由於小孩們都找不到,又弄的一地是水、腳也濕了,手起水泡,更是酸痛無力,便紛紛指稱女孩說謊,根本不想讓出寶物;女孩被兩頭責罵,又沒能考量到自己與一般孩童間天差地遠的智力,因而對自己一廂情願認為有趣極點、而且期待萬分所設下的尋寶遊戲竟遭到唾棄,深深感到惋惜和心痛。她悲痛賭氣、生氣之餘,暗罵這些玩伴愚知,當然不公布解答,也從此不再拿出這個飛天的寶物了。
她沒再開過那個樹洞,也沒有再製作那個她親自發明的飛行玩物,然後在不到一年間,她家便舉家搬離,前往北方了。她料不到的是,在她搬走後沒多久,有兩個約六七歲的女孩和男孩,來此玩耍…當然的,這兩人她從沒遇過,因為他們才剛到那種開始要探索玩伴和偷跑比較遠的年紀而已。
小男孩不甚跌入井中,幸好他連帶水桶一起落下去;而在他終於上來時,因為剛剛在井內又亂拉胡扯的繩子,竟然已經被鬆到底,他從井中上來也見到了絞棍上刻有字,離去前,他告訴了小女孩這件事,然後他們還是趕緊離開了,男孩要趕快回家換衣服,他們也沒再來查看了;但其實,他們兩個幾乎是不認識字的,而且年紀太小,也沒有那種好奇和天份去解探這謎底。是的,設置這寶物的女孩,她欠缺考量的還有一個…她的玩伴不見得能認識那麼多字。
但是,當事過四年左右,當時和男玩伴一起來此的那個女孩,她再度來到此地重遊,突然就在緬懷當中,想起了男孩所說的這件事,於是她去轉開繩子,赫然見到刻字!是以女孩耐不住好奇心地循序前去閣樓,卻沒能解出後續。但是,沒幾年她便遇到了一個長自己稍些的一個傳奇才女,此女有著驚世駭俗的才智,輕易就勘破這個小女孩的埋寶遊戲,而且,她還將之加設了布局,打算誘使對方來追逐自己!如果運氣好的話……
一切懸極難測的羅織迷情,也在那個設下寶物的女孩重回屋子後,揭開了真正的序幕…兩個擁有縱世智能女孩的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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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景色別致的花園,片片的花叢各色繽紛,拱形的藤圈環上了條條疊生之蔓性植物;地麵有序有形的植栽,在每片規劃完善的圃地上,可以看到有月牙形的白色花簇、扇形的黃花朵朵…看得出是精心設計並且用心修整的。穿過許多花圃,在這庭園的偏北處,有幢氣派的大屋宅,以石瓦沏成外壁,如人著縷綢之衣,似有輝耀閃目之景。
「大發現!大發現…」一個相當可愛的十三四歲女孩,匆促的跑過一道長廊,徑轉入廊中一個轉角,便麵對一短道,她快步三下就來到這短道盡頭的一扇棕色闊木門前,此門也相當高,看來厚重穩斂、質純工精,她突然收起了原先異常興奮的勢子,定下來好好的敲門,但聲音也顯得有點大和急促。
門內傳來一個少女聲:「進來吧!」女孩便迫不及待的就開門進去,隻見裏頭是個非常寬廣的敞廳,應該說是個非常開闊的藏書閣,牆壁四麵全都是高大的書櫃,各色奇書珍本一應俱全,偶有柱子、書架穿插於此房,但空間仍是非常寬廣,這棟屋宅其實大多就是被這書房給占去的,可說是藏書專用的。
隻見高大的右側書架那,一個有著兩條紅色辮子掛在胸前的女孩站著,正倚著書架看書,身形相當高窕且自然流露出靈秀之氣。她約略才十五六歲,其麵容秀麗而清雅,美貌程度任何人不可比之。這進來的少女興奮道:「蕊姊,好消息!」正巧這絕色少女將玉手中的書翻頁,此幕美的言語無法比擬,因為不隻是她手的外觀而已。
絕色的少女也道:「我知道,寶盒被挖走了!」然後她書又翻了一頁。少女一聽,稍微愣住;絕色少女便瞥她一眼,又道:「不用奇怪,妳這樣興衝衝的跑來,想來隻會是這個理由了。」然後書又翻了一頁,又道:「而且這些日子來,隻有這次妳是用衝的來找我。」她又翻頁,繼續道:「而妳這次這樣急,卻還記得先敲門,是因為妳知道我在這…」又翻了書道:「所以妳之前並沒有錯找其它地方,馬上來這裏。」又翻了書頁,道:「之所以妳確定我在這,因為…」她右手端著書翻頁,左手挪出摸摸自己左胸前的辮子,道:「妳聽說我今天早上有梳理辮子,知道這是我要來看書的習慣。」然後她又翻了書頁。
這較年幼的少女愣住個兩秒,才道:「那現在,我們要…采取行動了?」絕色少女又翻葉,而道:「采取什麼行動?妳忘了我們本來就在等待?」她又邊翻頁邊道:「差不多就這樣,等她找來的時候再說。」然後又翻頁…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