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蕊瑜夕的計劃是操掌天候,藉由自然界的風雲雨,降雨而將風之車所行過的足跡給消除。
但在這片貧瘠無邊的草原地帶,如何控製天氣?這讓司雲一夜中陷入思考的迷霧。
隔天清早兩人繼續航行,他看著蕊瑜夕一副神色自若,悠哉的乘坐風之車上,享受著側風、草地、日光,似是毫不將之放在心上的模樣;幾分鍾後,他終究忍不住問:「我真的不懂,妳要怎樣操控氣象?」
蕊瑜夕似笑非笑的看看他,彷佛在說:「你到現在才問……」然後她隻是悠哉的抬起她絕美的臉兒,仰望了天空,看著雲的飄動,才問道:「你認為呢?」
「我不……」他本想答自己不知道,但卻實時打住這樣的回答!他,司雲,就是這世上最洞悉風向與能夠準確預測風雲的人了,如果連自己都說不知道,那豈不……司雲想到此,突然些許臉熱,一陣心跳驟起。
蕊瑜夕望向他,彷佛看穿他心意一般,微笑道:「別忘了,此行你是我的眼睛、五感。你隻要告訴我就好,接下來哪處會有我們所期望的豪大降雨?」司雲沉默一下,搖搖頭道:「沒有,也許更遠會有,但目前這一帶的天象是萬不能及的。」
「嗯,這是意料之中。那麼你告訴我,哪邊如果有巨大的氣團變化,就能產生驟雨?」
司雲仰望天空環視了一陣,道:「短期內,至少兩三處方位都可能達到,但要看規模和地點。」「好,那我指定一下氣候變化的地點和條件,在接下來最少維持半日內順風風向的遠方,在至少一日內是放晴,兩日後要能產生大雨,而且我們要不被波及且事先穿過該地帶,不然這陣臨時召喚的風暴降雨就沒意義了。啊,還有,最好是這兩天都能起霧的地點。」
「順風、明日要晴天…清晨起霧…我試試看。」司雲說完,開始沉思與觀察天候狀況,將現時風向、後續風向、雲的動向、日照度等因素都考慮進去,計算許久,終於他道:「久等了。」
蕊瑜夕滿意的道:「真快啊!」「哪裏,因為是頭腦所下的指令,當然要快。」「那位置是……」
「那邊。」司雲指向與現在風向略偏開的遠方,道:「能夠讓我們在接下來兩天內應該有相當的風力前進,並且若氣候巨變也能產生大雨。」蕊瑜夕看著那方向,道:「那好!再過一會,我們就開始進行吧!」
司雲發怔地看著一路閃過的地貌,百思不解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偶爾看到一種幾乎緊貼草地的低矮暗紫色花朵,約有兩、三公分大,以這種短草皮上的小草來看,開出這樣的花可說非常巨大。
「草地……莫非……」在幾分鍾後,司雲終於按捺不住了,他來到蕊瑜夕身後,看著那纖細嬌麗的側背影,問道:「可以停止這計劃嗎?」
蕊瑜夕轉過頭來,奇問:「什麼計劃?」「關於操控天象的計劃。」「為什麼?」
司雲看著她閃亮的眼眸,突然間不住低眼飄開視線,道:「因為這不是妳該做的事。」他難以對著蕊瑜夕說出她所要進行的行動,即使這隻是一片貧瘠的草地……但仍舊充滿生命的氣息。
蕊瑜夕道:「原來如此,你不希望……我燒去大片草原,直到熱氣成雲積出大雨將之熄滅,是嗎?但別忘了,這一來草原的煙也可能反而暴露我們行蹤,雖說要回避也很容易。你不希望我放火燒草原,對吧?」司雲仍不願看她,隻是默認。蕊瑜夕雙手搭到他肩上,將他晃了一下,讓兩人都注視彼此,她隻是道:「你期望的…我期望的。」說完了這句,她露出了個微笑,便讓司雲了解到自己的誤判…他不希望的,蕊瑜夕也不希望。
隻要用火,要毀去一片大地很簡單。但人們總不會反思,大地上的生物成長、生命繁衍,卻不簡單。
「時機差不多了。」蕊瑜夕說罷,低身打開風之車前方甲板的一個蓋子,司雲看見她將一袋東西取出,看來裏麵裝的是實心的非固體物,落下的聲音聽來結實,像是一袋粉。
蕊瑜夕瞪了他,道:「你竟然冷眼看一個弱女子搬重物!?」司雲一呆,忙道:「抱歉。」「那就…全搬出來吧!」
還有五袋,司雲搬出來後,稍微喘了兩息,而問:「這什麼?」隻見蕊瑜夕已將頭一袋開了個洞,食指挑了一點內容物在指尖,那是一種白色的粉末。
「嚐嚐看。」她指尖湊到司雲嘴前,司雲也反射般的開口淺嚐……「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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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廣大的深綠森野,是南方內陸最大的森林,也是中土記載已知的最大最繁茂者,無數的生命和物種繁生其中。無疑岩石不生植物,地上萬物的生長泉源在於土,另外還要的雨或水。當有土有水時,就能夠提供非常多的生命數量,而當數量一多,就會散播並衍生出更多的物種。若是在天氣溫暖的地方,動植物的生命周期和生長活動,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因為冬天也不用冬眠並且容易取得食物。
這片熱性森林,就有非常充足的水,造就了一條偉大的長流…敞江。即使在雨水較少的時期,敞江綿遠無盡的水源,依舊在表麵和暗地都供給了周遭外圍帶相當大量的一定水份。因此敞江與支流所衝刷流過的地區,更是茂盛非常。
敞江,就是這片森林的地下支柱;而敞江中,有一種主宰存在,被記載在‘溯河源記’當中,奉之為‘水之守護靈’,控管著整個江流的一切,乃至整片森林的生息。
溯河源記中,有這樣一段的最後評語:“祂是這片江流的支配者,擁有人類不能相比的靈性與力量。隻要祂願意,可以讓河域的某種魚類消失,可以把鱷魚趕上岸,甚至能讓河流或改道、或泛濫、或幹涸。”從這看來,就某層意義而言,水之守護靈是這片森林的地下主宰者,甚至擁有左右森林生態的絕對力量!
「夥伴,我需要夥伴,不能總在單打獨鬥,要保衛這片大地,必須擁有能淩駕那些人的強大力量!而這點,我隻能尋求傳說中這條敞江的守護者…與我協力…。」安洱原先行走在茂密的森樹林之間,越走樹越茂盛、越是難走,穿插枝幹間都很費事;最終他不得不逐漸沿河岸走,但即使如此,偶爾還是要遇到不容易通過的點,行進速度一天比一天慢。
終於,沿著河岸的他,走到一個植物太靠近河岸、而湧流又洶激上來的岸邊,可說完全無法繼續前進,除非冒險穿爬過去之類。
「這一來,隻能先回頭了,然後再稍微進ru樹叢,繞過去後再回到河岸。」即使是安洱,在這種情況也隻能回頭了。
「天啊,這一來,我到底哪時才能穿過這條支流,到達敞江?!」他心中憂愁,但路該走的,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