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已經死了。”三一麵無表情地從薄玉身邊走過。“現在的我們,是敵人。”
薄玉自嘲著輕笑,在三一經過身側時扯住他的衣角。
“不能把我當成她嗎?”秦肆死在了不語死掉的夜裏,薄玉又何嚐放過了自己呢。這麼多年他把自己活成了不語,模仿妹妹的一顰一笑,隻盼著再見時他能自己一眼。世人如何看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在乎的從來隻有小肆一人。
秦三一聽到他的話眼中變得凶殘,“你可配!?”說完拂袖而去。
愁雲慘霧,月上高樓。
鳴鳳殿。
“二公子,朧兒已經服侍公主睡下了。”朦兒從寢殿退了出來,看到宋允正站在梧桐樹下,仰望著月亮。眉宇軒昂,身姿綽約,誰不曾幻想過要嫁與宋允這樣的郎君呢。
“且守著你家主子,我點了她的穴位,暫可睡一覺,明日我再來看她。”三一還等著他去處理殘局呢。
“公子且放心地去吧。”朦兒行了禮又回了寢殿。
宋允以為點了競顏的穴,她便能睡個安穩覺。可競顏的武學造詣早已遠超同輩,她的那點功都用在了武道上。半個時辰未到,她就已自行解了穴。宋允剛退出寢殿她已睜開了眼,知曉他還有事要辦,便叫朦兒打發他走了。
“公主,奴婢給您換身衣裳吧。”朦兒拿了身新衣跪在床榻邊。此時的競顏衣衫不整,血跡斑斑。
“不必。”競顏緩緩開口,撐著身子倚坐在床上,“阿娘的血,不髒。”
一向沉穩的朦兒紅了眼,“公主就睡一會兒吧,事到如今,也隻能委屈您了。”
競顏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今晚你跟朧兒不必守夜,我想一個人呆著。”朦兒應聲退下了。
亥時,宋府。
“禁衛軍已歸依王啟,何將軍今晚聯合錦夫人與常征裏應外合,囚禁了陛下。”三一繼續彙報著。
禁軍頭領何文秀是宋允的上級,統領整個禁衛軍。宋允身居中郎將,是大將軍的佐臣。說白了沒什麼實權,掌管供奉侍衛,負責宣告大將軍的指令。
要說為何王啟能挾天子以令諸侯,懷帝競安遠有極大的責任。這些年親小人遠賢臣,為王氏一族加封加冕,導致王啟權傾朝野,不受製衡。而真正的忠君愛國之人,宋太傅一脈,逐漸被冷落,宋允身居空職,空有抱負無法施展,為了有武力保護競顏,他以俠客名義創立了一個神秘的江湖組織“煞”。
“何將軍未免也活的太久了,你說呢三一。”宋允冷聲將扇子上的玉骨折掉一根,三一接過玉骨了然於心,何秀文活不過今晚了。
“二公主眼下身在何處?”
“眼下…還為找到二公主人在何處。”三一自覺辦事不利,說話也沒什麼底氣。
“查!與清水向來親近的,一個也不能放過。”就算她是競顏的妹妹,眼下也不敢冒險,任何可能威脅到清水的存在,他都不會饒恕。
“沈公子已帶了三支軍隊趕回皇城。”秦三一向坐在桌前的宋允繼續彙報著。他口中的沈公子是正三品歸德將軍沈策,自幼隨其父鎮守競月最北的城池渭城。而常征駐守競月南麵的疆土,因此無詔歸京這一路上並未受到強軍攔截,甚至幾近籠絡了競月南方的大部分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