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市舊城區，陳鋒站在一片廢墟邊，掐滅了手裏的香煙。
他看著隻剩下破碎的牆體和石塊，腦海中勾勒出住了三年的地方。
陳鋒站在以前住過的街道，廢墟一片的空地，沒有一盞燈。
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還能看清陳鋒的五官。
他麵朝著自己曾經走過的街道，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
沒有任何腳步聲，像是一陣風。
“Holle。”
走到一個小區前，陳鋒忽然看向了唯一還亮著燈的樓層，打了聲招呼。
微黃的燈光前，沒有一個人。
風，更大了……
陳鋒的聲音回蕩在小區的角落。
“……”
並沒有人回應他。
陳鋒笑著靠在了小區大門口，接著月光，他還能看清門口一個大大的‘拆’字。
“走到燈光前，我已經看到你了。”像是碰見了很有趣的事情，陳鋒滿臉的笑意。
依舊沒有回應。
等了約莫兩分鍾，五樓的燈光忽然被一道聲影擋住，從門口照射的燈光，在小區的地麵上，倒映出一個巨大的黑影。
黑影籠罩著陳鋒，把從樓上照射下來的光全都遮住了。
樓下的陳鋒，顯得很悠哉。
“需要我上去？還是你下來呢？”溫和的語氣從陳鋒嘴裏發出，像極了和老朋友問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
黑影動了動，笑道：“怎麼，上來和下去有什麼說法嗎？”
聲音很陌生。
陳鋒看了眼黑影，小聲道：“一個生，一個死，很好選的。”
確實，二選一，很好抉擇。
黑影晃動了一下，笑道：“不好意思，我才從歐洲回來沒多久的，中文理解有些退步了，不如，你幫我翻譯一下？”
說著他提醒道：“你的女人就在這個房間裏，還沒少一根毫毛。”
陳鋒滿意地點著頭：“我想你應該不敢。”
“不要小看我哦。”黑影笑著提醒了一下陳鋒。
陳鋒勾起了嘴巴，語氣忽然加重：“我這個人耐心不是很好。”
“怎麼，想和我賭一下？”黑影聲音沒有絲毫懼怕，反倒是威脅起了陳鋒。
“哦？”
陳鋒有些意外，笑道：“那就是我上去找你咯？”
他點了點頭，似乎對黑影的這個選擇很滿意，不等黑影說話，直接走向了大樓的台階。
一口氣上五樓很快，當陳鋒出現在樓梯的盡頭，黑影已經站在上麵掏出了一把散發著亮光的手槍。
盯著黑洞洞的槍口，陳鋒忽然笑了起來。
“就這玩意兒嗎？”
很不敢相信，費盡心機就是為了用槍幹掉自己？
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陳鋒樂得都站在了原地。
“嘭！”
黑影皺了一下眉毛，果斷的按動了扳機。
像是猜到了一樣，子彈快要射中眉心的那一刻，陳鋒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扭頭看著沒入水泥牆的子彈，臉上的笑意也沒了。
“或許讓你死的痛苦點，才能對得起我爬的五層樓梯。”他甚至連黑影開槍都沒去生氣，而是氣惱爬了樓梯。
黑影握著槍瞄準了陳鋒的腦袋，小聲道：“能躲一顆子彈，兩顆躲不掉了吧？”
借著微弱的燈光，陳鋒看清了黑影的臉。
上一次從叁號院離開，陳鋒見過他。
和黃秋有著幾分相似。
“黃生和黃興都在我家呢。”陳鋒笑著說了一句，然後看都沒去看他一眼，走到了五樓的地麵上。
他很快走到青年的前麵，連他手裏的槍都沒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