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軒雖然心裏不舒服，卻還是坐了下來。
他倒是想看看，自家父親要說些什麼。
夜擎天看著夜軒，心中複雜至極。
那個念頭一直在心裏，不知道現在說，到底好不好。
零兒是女兒身這件事，已經瞞了所有人十多年，若是這個時候說的話，會不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畢竟當初的預言……
“爹，你不是要說嗎？”夜軒看著一直在沉思的自家父親，有些著急的開了口。
他是真的不想自家零兒做出一些讓人後悔的事情。
先不說有白夏，就算是沒有白夏，他也不應該對男人感興趣。
“軒兒，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顛覆你這麼多年來的認知，但希望你不要太過於震驚。”夜擎天斟酌了一番語言，還是開了口。
夜軒點頭，眸子卻在一點一點的深下去：“您說。”
“零兒其實是女兒身。”夜擎天一鼓作氣，一瞬間說了出來，
這個隱瞞了十多年的秘密，在說出來的瞬間，夜擎天的心中陡然間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在苦苦支撐著。
每次有事情的時候，他都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分擔。
在零兒出事的時候，被誤會的時候，他都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她。
“爹！”夜軒不但沒有相信，反而還非常的生氣，“你就算是想讓零兒跟殿下在一起，也不用說出這麼荒謬的借口吧，零兒是男是女，我這個做叔叔的難道還不清楚嗎？”
夜軒是一點都沒相信的。
甚至覺得，自家爹說出這個荒唐至極的理由，簡直就是……
“我說的是真的。”夜擎天嗓音沉沉，那雙精神矍鑠的眼睛裏帶著無盡的情緒。
夜軒身體一頓。
下意識的看著他。
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結果讓他失望了。
除了無奈和痛楚之外，更多的，就是一層濃濃的複雜之色。
他不可置信的顫抖了一下眸子，暗啞著嗓音問出了口：“你說的是真的？”
“嗯。”夜擎天沉重的心情點頭。
夜軒擰著眉梢，顯然還在斟酌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忽然間有人告訴自己，自家那個紈絝至極的侄子，是個女孩兒。
這換做是誰，恐怕都接收不了。
更重要的是，夜零是男人的事情，已經在他的生命裏出現了十幾年。
“爹，你確定你不是在框我？”夜軒還是覺得沒辦法相信這麼荒唐的話語，“零兒這麼多年可都是男人，他有喉結，沒有……”
胸。
這個字，夜軒沒有說出來。
夜擎天歎了一口氣，眸光在他身上看來看去，最終扔下兩個字：“沒有。”
“可……”夜軒還是沒辦法相信。
夜擎天看了一眼外麵，將沉重的心情稍微收斂後開口：“零兒的身上有能夠轉圜性別的玉佩，我們是看不出來她本來的身體的，況且，你嫂子在零兒出生的時候，就在她的身上施展了靈力，讓她女兒身的身份不會被發現。”
“可，為什麼啊。”夜軒還是沒辦法相信。
好好的一個女孩兒，為什麼要裝作男孩兒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