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成瑾帶著駐島醫生趕來,看到俞若安臉的那一刻驚住了,怎麼受傷的地方不偏不倚跟當年餘可尋受傷之處相同?
“先去處理。”蕭長盈吩咐醫生,醫生拎著藥箱給傷口做消毒處理,俞若安生生忍著消毒水對傷口的刺激,沒叫一聲疼。
蕭長盈隻是覺得此時的她,堅忍倔強,像極了餘可尋。
“長盈,我們先走吧。”容安琪挽著她,兩人關係親密,言行舉止都不同於常人。
車手們也是熟悉容安琪,知道她的地位,才會討好地與她站在同一陣營,當然平時那些小動作,容安琪並沒有參與。
蕭長盈凝望俞若安,問道:“臉怎麼樣,疼嗎?不會留疤吧。”
“我沒事,處理一下換藥就行,留疤就留疤,我無所謂。”俞若安沒有抬頭看她。
“這麼好看的臉怎麼能無所謂,這邊醫藥站的設備不全,還是去醫院好,成瑾,派車。”蕭長盈麵無表情地交待,不知是不是動怒了,氣壓低得嚇人。
“我自己去醫院,不勞煩三小姐。”俞若安好像在賭氣,“麻煩幫我把車停回去,哦對了,我的車好像毛病挺多的,車胎我自己中午胡亂補了一下,可能不太行,麻煩藍大管家安排人幫我檢測一下。”說完她架好車,準備離開。
“等等。”蕭長盈甩開容安琪的手,上前幾步問道:“你說你的車胎是自己補的?”
“修理廠太忙了,我急著用,就自己上手了,我算是個野路子,胡亂搗騰過,能用。”
蕭長盈皺眉,抬起她的手前後翻看,最後嗬護在掌心,俞若安想甩開,卻被她扣祝
“這麼漂亮的手怎麼能用來修車?”她和俞若安的動作就像十指緊扣。
這個手感也很真實,蕭長盈仿佛握住了餘可尋柔軟的掌心,扣住了她纖細的手指,一旦牽住,就再也不想放開。
在場人看到這個動作,都不敢吭聲。
俞若安臉色難看,比受傷被欺淩時還陰沉,她用盡力氣甩開蕭長盈的手。
“三小姐,是您請我來的,若想對我特別照顧倒也不用,請你讓我自己去醫院吧,我不習慣被人伺候,被人跟著。”
蕭長盈力氣不如她,最終還是被掙脫開了,空空如也的手心,就像空寂的心,什麼都沒有。
俞若安臉上的血被清洗,傷口貼著紗布,四周看起來有些紅腫。蕭長盈的眼睛片刻都沒離她,腦海中閃現餘可尋跳崖前的景象,噩夢般的畫麵忽然侵入眼簾,她緊緊閉了閉雙眼。
“也罷,隨你願吧。”蕭長盈扶額,表情有些不對勁。
“謝謝,我先去醫院了。”俞若安走之前,才抬頭好好看了蕭長盈一眼。
俞若安走後,這群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蕭長盈蹙著眉頭,看似心情很不好,她看向那幾個車手,厲聲說道:“這幾天你們都不要外出,決賽在即,都給我安分點。”
“是,三小姐。”總感覺三小姐可能會因為俞若安發怒。
其實蕭長盈能猜到是怎麼回事,隻是不想把話說開。
因為藍成瑾管理方式她從未插手過,如果真的當麵批評,會讓她以後在下屬跟前失去威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蕭長盈還是願意給她留幾分薄麵。
隻是容安琪也過來蹚渾水,讓她有點不快。
幾人就像約好的,一同去對付那個還不確定是不是餘可尋的人。
這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蕭長盈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好了,長盈,日光島的事就交給成瑾好了,可能俞若安剛來不熟悉,還有半個月時間適應,夠了。”
“你倒是閑得很,以前從沒見你來跟車手較量過,怎麼,你也覺得阿尋沒死回來找我報仇了?”蕭長盈言語犀利,氣場微變,容安琪看向藍成瑾,兩人相視而望,都沒有說話。
許朝華則是譴退了賽車手,確保說話環境不被偷聽。
“三小姐,俞若安是個定時zha彈,我們還是防著點,可以稍微收收放放,或者”藍成瑾很敏感,餘可尋是讓蕭長盈命懸一線的人,手段可怕,行為極端,誰知道這個俞若安一切是不是演的呢。
蕭長盈不說話,視線分別落在三人臉上,忽然輕笑:“真是好啊,你們是不是想淩駕我之上去做我不知道的決定?還是說想避開我,弄死俞若安?”
“不是這個意思,長盈,我隻是想來見見”
“行了,我出去走走,你們都自便吧。”說完蕭長盈走向停車位,許朝華和容安琪剛跟幾步就被喝退了。
俞若安沒有去醫院,坐車回到了漁港碼頭,她的家。
父母出海了,家裏空無一人,她進家門前,先環顧四周一圈,確定沒人才進了家門。
回到房間,她迅速去衛生間洗臉,隻見她撕下臉上的傷口,像動物脫皮般,潰爛的傷口直接被揭下來了,露出光滑細膩的臉。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紮起頭發,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