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迪很滿意這個答案,這次也可以順便幫犧牲的警察報仇。
她抽完煙,彈掉煙頭後,啟動摩托消失在拐角。
蕭長盈麻醉過後很快醒來,她一睜眼就詢問餘可尋情況,有些檢查還沒出來,醫生不敢下定論。
餘可尋留在觀察病房,與蕭長盈不在一個樓層,她要求立馬將人轉到自己同層,並且在病房加一張病床,與一起共同療養。
特級病房空間大,足夠容納兩張床,因為儀器設備齊全,所以轉病房很方便。
蕭長盈受寒感冒,渾身不適,麻醉退去後,鎮痛泵不頂事,她還要忍受著皮肉之痛。但在餘可尋被推進來後,她還是忍痛坐了起來,問主治醫師:“她怎麼樣?”
“三小姐,餘小姐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她所有的數值都超出正常範圍,核磁共振檢測出她的血管在變粗,血液流動很快,而且她現在高燒不退,等最後幾項報告出來,我們才能下定論。”
望著麵色有些凝重的醫學專家,蕭長盈領會到什麼了,隻是淡淡問道:“結果還要多久出來?”
“下午。”
“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三小姐。”主治醫師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發現餘小姐頸椎骨裏麵有一個很微小的東西,像零部件,隻有回形針一半大,要不要取出來?”
“頸椎骨裏有零部件?”
醫生點頭,蕭長盈表情陰冷,但還是說:“容我想想。”
她麵無表情地躺下,心中湧起一陣擔憂,等到醫護人員都離去,她拿出手機,發現郵箱裏有加密文件。
她打開後,回了一個電話,原來是莫琳迪,為了避免被監聽和萬無一失,莫琳迪每次都是通過這種方式聯係蕭長盈。
“餘可尋現在是通緝犯,不宜在你身邊露麵。”
“你有辦法把她變成警方線人的吧?”
“什麼?”莫琳迪開始沒反應過來,繼而領會到蕭長盈意思:“我是可以操作,但是這件事要彙報給國會的郭會長,畢竟他是國家級的領導,反恐行動總負責人,如果單方麵從我的位置賦予這個權利,將來她被抓還是要麵臨牢獄之災。”
“郭會長那邊我會招呼,其他安排需要什麼幫助,盡管開口,如果我不在,你就找成瑾或者羽凝。”蕭長盈說完想掛電話,莫琳迪忙製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你說。”
“西文和歐婭在醫院附近徘徊,我懷疑餘可尋被裝了追蹤器,具體到時候怎麼做,我會讓人跟章羽凝對接。”
“嗯。”掛完電話,蕭長盈雙手托頭,她拔掉點滴,走到餘可尋床邊。
此時的餘可尋,臉黃肌瘦,麵無血色,蕭長盈握起她的手,發現掌心盡是傷口,已被消毒處理,隻有虎口那道疤依舊醒目。
“阿尋,是我做錯了,當初如果把你留在身邊,或許今天不會陷入到這個局麵,也不會讓你受這些苦,我明知道有些事無法永遠瞞住,還是大意了。”蕭長盈這一生很少做後悔的事,她以為所有事都可以謀劃,盡在掌控,可她小看了餘可尋,小覷了愛情。
現在餘可尋躺在這裏,自己有著無法推究的責任。
她撫摸餘可尋的臉,握著她的手,抵在額前。想起餘可尋各種怪狀表現,想起醫生說的體內有東西,又想到莫琳迪所說的追蹤器,蕭長盈有些慌,她當即讓人叫來章羽凝,進行排查。
因為在醫院,設屏蔽儀會影響其他設備,章羽凝隻得臨時編了套小程序,借助信號探測儀,對著餘可尋後背進行掃描。
第一遍沒有成功,第二遍她把程序再次精良,改換成了微型探測儀,終於有了信號提示 。
“三小姐,體內確實有東西。”
蕭長盈氣得勒拳,餘青樺是瘋了嗎?對自己女兒下這種手,把儀器植入身體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也幹得出來。
她還對阿尋幹了什麼,注射藥物?拿去做實驗?蕭長盈無法想象餘可尋到底遭遇了什麼非人的虐待,隻覺得心中恨意洶湧,想把餘可尋受過的苦盡數奉還給餘青樺。
“以她的身手,如果不是心甘情願,應該沒人能強迫得了她,或者被人算計了,這到底怎麼回事?”章羽凝百思不得其解,能這麼精準打入頸椎的追蹤器,本就罕見,加上位置不易察覺,除非被打之人昏倒或者心甘情願。
餘可尋不是br核心嗎?為什麼還會遭到這種虐待?
“要讓外科專家過來做手術取出來嗎?”章羽凝問。
蕭長盈搖頭:“先等結果出來。”她有預感,植入追蹤器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餘可尋的一係列反常態的行為和表情,血液裏的各種問題,更像被人注射了什麼藥物。
餘青樺不是人,為了自己生物領域的成就,不惜拿女兒做實驗。可是她如果需要試驗活體,何必拿阿尋開刀呢?
這是蕭長盈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她一定要出現,哪怕深入龍潭虎穴,也要弄清楚餘青樺的意圖。
“先不,等她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蕭長盈冷靜下來思考,之所以那些特工跟蹤阿尋不被發現,可能也因為有這個追蹤器,才能夠保持長距離有效跟蹤,否則以她的敏銳性,不可能察覺不到。
真狠啊!餘青樺就這麼篤定阿尋會回到自己身邊嗎?
為了把自己弄過去,可真是煞費苦心呢,蕭長盈必須沉住氣,現在打的就是心理戰。既然那群爪牙無處不在,那麼就借這次機會先除掉幾個,把自己當成誘餌,將他們一網打盡,包括餘青樺。
什麼過往的情分,照顧之恩,統統抵不過她造的孽。
蕭長盈的狠辣隻在一瞬間,她看向章羽凝說道:“你馬上去安排一件事。”
“什麼?”
蕭長盈附耳叮囑,章羽凝臉色微變,好奇地問:“這件事成瑾去做不是更好?”
“這種時候成瑾最好不要跟她有任何關聯,因為這件事後,如果不能扳倒qing,莫琳迪就會沒命,任何跟她太近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成瑾和你必須安全。”
章羽凝重重地點頭,能夠明白蕭長盈的用心,她就是不願意身邊人再有犧牲。
其實看似最冷酷無情的人,往往最善良,隻是身在這個位置,被隱藏的善念總會被人曲解成惡意。
餘可尋的這次昏迷,跟上次相同,整個人像陷入牢籠,被關在透明的玻璃盒子裏。她四周都是玻璃,抬手推也無法將蓋子掀開。
這不就是一座透明棺材嗎?她死了?餘可尋拚命地擊打左右,奈何因為躺著,沒有著力點,四周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又被拉進實驗室了嗎?被插了無數根管子?可身上並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真死了?餘可尋看向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像冰天雪地,荒無人煙。
她想叫,可喉嚨發不出聲。她用胳膊肘拚命地向兩邊撞,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是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像走到高處,起了高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