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是女人歇斯底裏的大哭。
門外,是男人燃不盡的煙頭。
陳澤琛關上門後並沒有立馬就走,而是靠在門邊點了一根煙。
然而一根煙才將將點燃,就聽到屋裏女人的哭聲。在這半夜三更的,實在是滲人的緊。要不是他很快意識到是屋子裏那個女人在哭,指不定也會被嚇一跳。
他輕笑,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甩,原本他還在不爽,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鐵石心腸,蒙古麵不改色的說分手,可一轉眼,她卻哭得驚天動地,恨不得叫全世界知道她的傷心。
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對於給她一個家,他實在是沒那個勇氣,幹脆利落的答應。也對結婚沒有燃起過半點想法。
他向來是散漫慣了,在女人堆裏這麼多年,從未動過半分真心,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可是今天,他心裏竟然有一種奇怪的衝動,想要砸掉這扇門,衝進去,狠狠將這個女人摟進懷裏,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陳澤琛苦笑著搖搖頭,扔掉煙頭。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那樣的想法
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失眠了。
沈牧寒開著車回到半山別墅時,董藝馨原本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著瞌睡,一下子被驚醒了,抬起頭,正好看到沈牧寒從門外走進來。
沈牧寒的目光落到董藝馨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臉色到底緩和了些,“怎麼睡到這裏?”
聽得沈牧寒關心,董藝馨心底閃過激動,卻很好的控製住了。她從沙發上起身,搖了搖頭道,“姑姑見你大晚上的還沒回來,有些擔心。我就留下來等你了。”
沈牧寒淡淡“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牧寒哥,你這是喝了酒?”走近了兩步,董藝馨嗅到沈牧寒身上的氣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要是讓姑姑知道你酒駕,免不了又要嘮叨了。喝酒傷身,牧寒哥還是少喝點吧。”
沈牧寒看她一眼,“你也早些去睡吧。”
董藝馨嘴皮子動了動,到底不敢拂逆沈牧寒的話,點了點頭,順從的上了樓。
沈牧寒隨後也回了自己房間,他躺在床上,原本昏沉還隱隱作痛的頭卻越來越清醒了。
他想起在沈園的時候,晚上都是抱著初見睡覺的,現在一個人睡,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沈牧寒勾唇,想起在婚禮之前,在為了婚禮籌備的那段時間,她一臉幸福的模樣,隻覺得諷刺無比。
原來他一直以為的感情,在她看來,竟然隻是一種變相的強迫?
他拿出手機,翻到最近通話。一直往下拉,直到拉到婚禮的前一天,才看到一通記錄。
沈牧寒眼神一痛,他還記得,打這個電話給他的時候,她興奮的告訴他,她已經想好蜜月要去哪裏了。原來那些,都是她裝出來的麼?
他盯著那個熟悉的名字,有種打電話過去問清楚的衝動。
為什麼、她明明不愛,卻給了他那麼多錯覺;又為什麼,她答應了婚禮,卻又在最後關頭,突然後悔
然而,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自取其辱。
婚禮上的場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原以為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後才發現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