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離開後,賀大花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
當然她不是被嚇的說不出話,而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馬立冬坐在地上雙眼通紅的看著門口,神色沉重,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兒啊!媽對不起你,當初就應該堅持反對你們倆個在一起的,這樣如今你就不會落地這個田地了。三十多歲了,孩子也沒有,媳婦也越來越不像樣了……”賀大花一副自責無比的模樣。
然馬立冬猛的低聲喝道:“閉嘴!”。
直接把賀大花的話,嚇的咽回肚子裏,賀大花看著如此神色猙獰的兒子,內心發怵。
這樣狀態的馬立冬,她曾經見過,那次他幾乎差點把同學打的半死,所以惜命的她害怕了。
同時她在內心咒罵西諾,覺得是她兒子迷的四六不分的。
若不然以往自己對苗菲菲看不順眼的時候,自己隻要這樣一說大兒子保準會感動的一塌糊塗,還站自己邊上狠狠收拾她,而如今卻一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模樣。
難道是他想起了那天的事,心虛加本來就是窩裏橫沒什麼魄力的賀大花一想到這,頓時覺得身體發軟,整個人半趴地上了,恐防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慌張。
自己和老伴雖更偏心老兒子,可是心裏也明白大兒子才是往後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如果現在撕破臉的話,以後誰來養自己和老伴還有老兒子呀!
至於法律責任什麼的,沒文化的她可不了解,她隻知道人沒死自己就不要下半生在鐵窗度過。
賀大花就是這麼一個奇葩,明知道馬立冬的能力比馬小寒強,甚至很清楚自己後半生也隻能依靠他,可是心裏還是隻有馬小寒。
這大概可能是因為馬小寒比起他來更會來事,把賀大花哄的連命都可以給他。
而馬立冬相對要強一點,很多時候都不願意在父母麵前顯示自己的脆弱,還處處要強把馬小寒顯得更為需要保護。
所以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就是這個道理。
馬立冬低聲喝完以後,其實已經後悔了,可是他拉不下麵子先低頭。
男人最恨,別人說他不行,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他自己也擔心自己不行的情況下,更是忌諱別人說自己的,所以賀大花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插他心口裏。
一字一句不停在他的腦海裏回放:三十多歲了,連孩子都沒有。
沒有孩子,這事是他最介懷的,苗菲菲的備孕體檢他也看過,毫無問題。
自己在婚前的時候也做過一次檢查,結論是小蝌蚪很有活力,所以後期他從沒往自己身上想過會不行。
可人就是這麼奇怪,說的人多了,自己也會動搖的。
一天之前,馬立冬是堅信自己是可以的。
但是如今,他的耳邊和腦海裏全都說自己不行。
尤其是他在交完小蝌蚪後,上廁所的時候偷聽到劉醫生與那苟醫生的對話,他更擔心了。
苟醫生說自己現在年紀輕輕的,正是猛虎之年不應該會早瀉的。
劉醫生更是絕了,說自己黑眼圈顏色過深,害冷,是肝腎都不行的表現。
要知道男人全靠腎,腎不行,就全完了。
最讓他心驚的是就連在看骨科的時候,大夫說自己這骨質有點脆需要做全麵檢查,連尿液與小蝌蚪都不能放過的那種,當時自己為了離開話癆屬性的骨科大夫的他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當然,他還是有出於一點顏色思想才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