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的歲月痕跡十分的明顯,除了泛黃還帶了些落了灰塵的厚重感,當然還有那角角落落邊上層層疊疊的蜘蛛網,西諾覺得那破了又補的網與她現在身上穿的打滿了層疊補丁的衣服十分的相呼應。
西諾認命的從不屬於她的炕上坐了起來,摸了摸因治療術的運行而越發空落落的胃部。
本來之前那碗所謂的米湯連個水飽都沒混上的,如今自己經透支過後,真特麼的餓,感覺胃部都快被胃液侵蝕了。
西諾現在最想吃的就是肉,肥到漏油的紅燒肉,可是想到現在是別人的地盤,還是理智戰勝了吃欲。
這個時代想活的好不可太過張揚,尤其是老板的身份在未來是很敏感的存在。
老板唐香元不是吃不起肉的主,可是隨著時局的越發緊張,她也慢慢的減少了次數,當然她會這樣做並不是沒錢沒票,而是她的家人交代的。
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當然這話不是西諾自己參透的,也不是唐香元的覺悟,而是睿智的唐豐元在給她的來信裏交代的。
他希望她可以做到溶於集體的優秀,可老板卻誤會了,以為她父親交代她要隱晦韜光,至於沒什麼學問的西諾為何會知道,還不是因為她是個知道所有劇情的人。
自認吃透了唐豐元意思的唐香元,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行為,不再像以往那樣想吃啥吃啥。
可是與這吉祥村的大部分人一年吃上個約莫兩三次肉的次數比起來,唐香元這有錢有票的主再減少次數也是七天買一次肉的,畢竟現在是孕期一人吃兩人補,家裏也還有一個正需要營養的兩歲左右的大兒子於紹華。
唐香元自認降低了生活質量,可對比於其他的村民來說,她的小日子可謂是有滋有味的,所以再後來也差點被打上了資本家小姐做派的牌牌。
得虧的是她是個很有福氣的人,在家有父母兄長愛護,出嫁了也有丈夫拿生命換的勳章庇護。
這個年頭能吃飽已經是了不起的事了,不要說頓頓有肉吃,畢竟即使是一個月吃上一次肉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西諾自認可以做到頓頓有肉吃,因為刨除掉儲物空間裏囤的物資,她還有一個''你吃嗎''的係統,再不濟她還有一身的蠻力,想吃啥沒有。
可是若這樣做的話,自己會更顯得格格不入了,所有人都瘦的皮包骨,偏偏她珠圓玉潤。
當然吃肉了也不一定是珠圓肉潤,但是在這個普遍營養不良的時代裏,自己過於的營養充足也是一個靶子,更不說老板的父親是即將被打倒的臭老狗。
遠的不說就說現在她身處於大房閨女的房間內,一丁點肉味雖然不可能飄的那麼遠,讓她人察覺,可是她無法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有人進來,而空氣中還殘留著誘人的肉味,更不論是在她明知房門外還有於蘭花的存在,無法解釋如何憑空變肉出來吃,那就索性不吃了。
不過即使不是在老宅的範圍內,在這個艱苦的時代m西諾也沒打算輕易動用''你吃嗎''這個還有兩次使用機會的係統。
當然這也是因為除了可以靠山吃山這個條件外,儲物空間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雖然在上個世界空間沒有拓展,可是那兩百多方的空間目前還是滿當當的物資。
用意識環繞儲物空間,看著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海虞餐廳出品的美食,西諾忍痛略過。憋屈的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了些高熱量、味道小的食物,例如巧克力、小麵包之類的。
西諾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個年代的人們,對於肉味的敏感程度不會比狗聞到骨頭香味差,所以不能作死,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俗話說若不想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要不把他人變成同夥,要不就殺人滅口,可眼下除了把他人變成同夥的方案為佳,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好的辦法,畢竟人那麼多……
“你想好了怎麼做了沒?”444號的聲音有點無力,特麼的這是什麼神仙任務者呀!
讓她消化劇情,她的腦海裏卻隻有想著怎麼吃肉而不被人懷疑。
西諾有點赫然,但是臉皮已逐漸變厚的她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沒想過任務的事。
“想好了,想把老板的身體調理好,然後去找她家人通風報信。”西諾快速的把手上的食物吃光後,很光棍的對444號說道。
唐香元隻是一個剛剛20歲的女生,力挽狂瀾什麼的太崩人設了,唯有通風報信是最佳。
至於為何西諾會有這樣的想法,還不是剛好因為唐香元的丈夫是個營長,一個深受首長信任的最年輕的營長怎麼滴信息也是比尋常人要靈通吧?
隻是為難的是這個年前的營長丈夫於振生是個短命鬼,自己得好好琢磨一下怎麼以六個月孕婦身份拿到介紹信,得以去見那用他的名譽來庇護了唐香元後半生的人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