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叔,我求求你答應我吧!”西諾滿臉的淒慘,雙眼裏的淚水欲掉不掉,語氣十分的憂傷。
她那蠟黃的臉色與發頂處那幾根閃著銀光的發絲,毫不在彰顯著此人有說不盡的滄桑,而在六天之前這個女人的臉色可是微微帶點紅潤,神采飛揚的。
當然這蠟黃的十分明顯的臉色是西諾自己用儲物空間的化妝品偽裝的,實在沒辦法,隻能怪她一下沒忍住偷偷吃了不少好吃,臉色的紅潤若不偽裝就十分明顯了,一點兒都不像是聽聞自己丈夫生死不知的做派。
所以她明知道要是哭的梨花帶雨會更能博人眼球,也不敢哭,害怕淚水把妝衝掉那就尷尬了。
一不做二不休,為了更像一點,她還挑染了幾根裸露在外的頭發,讓它白的晃眼。
“振生家的,不是叔不給你開這介紹信,而是不敢開啊?”吉祥大隊的大隊長於大田深深的歎了口氣接著道:“知道振生現在命懸一線,叔也很難受。可是你也得替你肚子裏麵的孩子著想,這孩子都六個月了,路途遙遠可是經不起折騰的,更不說你之前還差點流掉了的事。”
說到這,於大田很直白也很堅持的說:“假如振生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了,這孩子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吉祥大隊大多數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內地裏可能會有點兒摩擦,可是對於人口持續發展這事則是難得的齊心。
於振生家裏還有一個長子於紹華,然在這個人多力量大的年代,誰家不是三五個孩子以上的。
“大田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而且你也說了是之前差點流掉了,現在孩子依然頑強的活著,這不就是證明著孩子好著麼?你也知道振生現在是命懸一線了,這一麵有可能就是最後的一麵了,我求求你了……”西諾一副準備下跪的模樣,可是把於大田嚇的不親。
要知道現在多的是想抓小辮子的人,男女之間稍微靠近一點、下個跪什麼的都很容易被有心人扣上搞破鞋、地主資產階級的帽子的。
大隊的辦公室裏麵不是一人一間房,而是一間房好幾人,就連大隊隊長於大田也不例外,隻是今日不知為何這辦公室就他一人。
眼下這敞開門的辦公室就隻有他們倆人,所以看到如此的西諾,於大田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高興的是沒人看見這一幕,為難的是這丫頭的動作沒人阻止。
自己若是不上前阻止,便要生生承受這一跪,那可是折壽的事情。
而若上前阻止的話,又牽扯太多了,要知道男女大防可隻有在古代才有的,他雖是一糟老頭子的了,可也不好直接上前攙扶她。
西諾看見了他這一副為難的表情,心裏暗道自己的姿態也擺的十足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然,事與願違。
西諾明顯的察覺到了在於大田為難不已的時候,旁邊辦公室竄出了個人來,她隻能苦哈哈的維持著要半跪的行為。
要知道她今日為何會來這大隊辦公室演這麼一出,還不是444號與識海裏的倆隻係統老在她的識海裏叨叨,說她再這麼無作為很容易崩人設的。
西諾才會搞這麼一出,還專門挑大隊長辦公室沒其他人的時候才來的。
因為她真的挺擔心會有那些熱心的人士被她高超的演技說服了,反而勸大隊長同意她去就麻煩了。
所以在察覺到旁邊的人,向著自己身處的辦公室來,西諾的內心滿是拒絕,她十分擔心來者是勸大隊長的。
畢竟,她聽聞這大隊長很是耳根子軟的,做決定喜歡少數服從多數的。
“振生家的,你就不要為難咱們的大隊長了,這振生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了,你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若還要冒著搭上孩子與你自己的風險,這買賣行不通的,你不為肚子裏的著想也得替紹華著想呀……”在於大田隔壁辦公室的婦女主任高梅紅一副恰好路過看到半跪的西諾,一邊語氣深長的說,一邊熟稔的上前攙扶起她。
可是由於她的話越說越戳人心窩,所以被於大田喝止了。
於大田聽著高梅紅不打自招式揭露自己偷聽牆角的話語,他差點控製不住扶額。
不過看在她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的份上,於大田也就沒怪她聽牆角與口無遮攔了。
西諾一聽高梅紅的話,心大定。
於是,繼續裝成一朵柔弱的小百花,被風一吹就碎的那種。
“高主任,這裏沒你的事了,該忙啥就忙啥去哈。”於大田深知這高梅紅的秉性,人心不壞還很熱情、膽子也大,在一眾婦女中尤為適合當婦女主任,可敗就敗在嘴太碎了。
高梅紅尷尬的笑了兩聲,離開前探究的看了西諾一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