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顫抖了幾下,溫莉緩緩掙開眼睛:“嗯……?!”
對了,昨晚在阿爾離開後不久她準備回到自己的房裏,然而……
“……是我的錯……對不起媽媽……答應過你要當照顧好阿爾……但我沒做到……”
他又在做惡夢了,還以為現在會好些了呢。溫莉看著在夢魘中不安的他,心緊緊被揪起來,很痛很痛……因為是哥哥他總覺得自己要背負起所有的責任,真是個大笨蛋。
“別這樣愛德……特蕾莎阿姨不會怪你的……阿爾也沒有怪你……”輕輕拭去愛德華額上的冷汗,溫莉又湊近他的耳畔用最輕柔地語調道,“作為一個哥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特蕾莎阿姨知道的,阿爾,還有我和奶奶也知道。”
你沒必要也不可能永遠都堅強,所以當你軟弱的時候讓我能夠支持你好嗎,愛德……我早就跟你說過的這番心意的,在你考取國家煉金術師之前。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睡著了,直到清晨的現在。溫莉開始不好意思起來,鬆開摟住愛德華的手臂,說實在自己也很久沒有睡得這麼熟了,就像還能夠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的時候那麼安心。
“……你這笨豆子……”看著還沒有睡醒的愛德華,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
與此同時在後樓梯,伊莉斯道:“聊了這麼久感覺你應該是挺文靜的男生呢。”
“那當然我可是個紳士~~”聽到稱讚阿爾立時忘形起來。
伊莉斯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暫時隻能確定你是個和藹可親的盔甲。”
“|||跟哥哥比我是會安靜一點了。”阿爾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在女生麵前這樣吹噓不太好呢。
“既然是哥哥,他應該比你高很多吧?”伊莉斯詫異著盔甲也可以臉紅的呀。
“呃……事實上正好相反|||”阿爾苦笑,哥哥可是名符其實豆丁一枚。
“那不就大家都以為你是哥哥了?”
“很多人初次看到我們會這樣想,令哥哥發很大脾氣。”阿爾無奈地點頭,他那孩子氣的哥哥從來就很在乎這份兄長的尊嚴吧。
“聽起來……你們兄弟倆的個性差別還真大,”伊莉斯思考著,“難道你哥哥的性格像爸爸而你就像媽媽?”
“對於爸爸的事我不清楚,對比媽媽的溫柔我應該還差很遠了。”
“一定很溫柔,”伊莉斯又笑了,“阿爾馮斯的媽媽。”
“是呀……”阿爾不禁想起母親在生時的點點滴滴,直到發現周圍開始變亮他有點慌張地站起來,“天已經亮了嗎,我要趕快回去才行,否則哥哥睡醒不見了我會擔心呢。”
“……我也應該回去了……”威廉哥哥同樣會擔心,伊莉斯邊說邊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塵土,“謝謝你陪我聊了這麼久,阿爾馮斯。”
“是我感謝你才對,這樣的身體根本不能睡覺。”
“……難道說,”伊莉斯咬了一下嘴唇,自己隻是一個晚上睡不著已經這麼苦惱,那麼他在以往經過如此多無眠的夜晚沒有崩潰已經是難得,“思念自己的媽媽也有錯嗎?”
“當然沒錯,但我和哥哥用錯了思念的方法,”阿爾搖頭,“是應該受到教訓的。”
“沒錯是那樣呢……我也是……”伊莉斯呢喃著。
“伊莉斯?”阿爾愕然。
“呃……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而已……”猛然回過神來,伊莉斯揮個手往樓下而去,“那麼再見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再見。”
阿爾剛來到房門外麵,就看到溫莉推開門出來:“早安溫莉~~”
“早安……你那是什麼表情?”溫莉被某盔甲看得心裏直發毛。
“你昨晚一直陪著哥哥?”阿爾還真是直截了當。
“?!……那個我……”溫莉不知道怎麼辨解的時候,愛德華出來了。
“嗬--”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阿爾你跑到外麵了……溫莉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他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過什麼事……某機械宅女和某盔甲同時意識到這一點,阿爾再次對哥哥的遲鈍感到無力,而在溫莉來說是鬆了口氣,但又有種莫明的失落。
“早安哥哥,”阿爾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哥哥會不會是害羞在裝傻呢,“說起來你昨晚好像睡得挺好的。”
“胡說什麼糟糕透了,”愛德華不耐煩地抓了抓頭發,“我夢到被一瓶像你那麼高的裝得滿滿的牛奶追趕……”
溫莉頓時臉色大變,愛德華卻毫無知覺地繼續向弟弟講述“可怕”的夢境:“最可惡的是它最後居然壓住了我,那個重量呀害我差點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