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坐在謝莫如開的悍馬車裏,看了看四周不斷倒退的樹木。
我不知道她所謂的最後的訓練是什麼,不過我心裏隱約覺得沒那麼簡單。
車一路狂奔來到了一處營地,還未靠近,我就聽到了一陣陣爆炸的聲音。我能夠感覺到大地在震動,看著不遠處的塵土飛天,謝莫如將車開到了營地前停了下來。
“現在他們正在交戰,我一會讓人把你安排到前線去。我不要你做什麼,你也不需要做什麼,你隻要去好好感受一下就行……”謝莫如轉頭看著我說。
“感受什麼?”我問。
她咧嘴一笑:“死亡。”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我跟著一群醫務兵,來到了前線。我不知道交戰雙方到底是什麼人,我沒問,謝莫如也沒告訴我。從兩軍的裝備可以看得出,應該不是什麼正規軍。
越靠近戰場,我越是平靜了下來。坐在皮卡車後麵,我看到四處的山林參差不齊,有很多樹都被炸斷了。
很快到達目的地之後,我從車上跳下來。我沒有穿著他們的軍服,不過那些人好像並不在乎我的出現。
我看到幾個人躺在不遠處的地上,身上全都是血,慘叫、哀嚎不絕於耳。這完全是一個修羅場,到處都是血,槍聲、爆炸聲從未停歇。
我總算是明白了謝莫如所謂的“死亡”,在這裏的確是最能夠感覺到死亡這個詞的意義。
我殺過人,也差點被人殺。但是那些都隻不過是像看電影一樣,隻記得一些片段而已,那種感覺並沒有讓我很深刻。
可現在不一樣,站在這裏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血腥!
我完全聽不懂這些人說的話,我跟著一起來的醫務兵,看著他們包紮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員。
有被彈片削破頭皮的,有被子彈打斷手的,還有直接被炸斷雙腿的。看著眼前一幕幕的景象,我心裏好像多了些什麼,不過卻不知道到底多了什麼。
經過了半天的感受,在離開戰場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原來心裏多了的那個東西叫做:冷酷!
沒有了害怕,對於所見到的所有東西,心裏都沒有了絲毫的波動。
回到了營地的時候,謝莫如和一個將官的人揮手告別,開車帶著我直奔金邊。
“好了,你的訓練到此結束了。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再見麵。”謝莫如把車停在了機場門口看著我說。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許久回了一句:“一定會有機會的,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她笑道:“那一言為定了,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回到美國我就去找你。”
我點頭:“沒問題。”
隨後她從包裏掏出了一瓶藥遞給了我,這個藥我知道,就是傑克給我注射的那種藥。
“這是傑克給你的,他似乎很喜歡你。”謝莫如笑了一下。
想到傑克我就頭皮一陣發麻,拿過她手裏的小藥瓶說:“我並不喜歡他。”
將藥瓶放進了包裏,我開玩笑說:“那你就不準備送我點什麼?”
謝莫如眼珠子轉了轉,扯著我的衣服領子將我拽了過去,然後在我嘴上吻了一下:“這個滿意麼?”
我一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謝莫如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冷冷的道:“趕緊下車,我還有事。”
下車之後,看著謝莫如開著車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種甜絲絲的感覺。
從柬埔寨回到緬甸的時候,再次見到白寧,她的皮膚沒有之前那麼白了。看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肯定沒少在外麵走動。
“錦先生,歡迎你回來。”白寧笑起來的特別有魅力,看著她的笑容就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一般。
“白小姐,你以後叫我阿錦就好。”我笑著說。
她微微點頭:“那你也別叫我白小姐了,叫我名字就行。”
上了車之後,白寧開車帶著我直奔他們之前住的那個酒店。這次他們來緬甸帶了十個人過來,那些人我都見過,一個個板著個臉,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