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覃慕寒來了醫院,還沒進VIP病房就被宮翟銘攔下了。

“覃少……”

宮翟銘轉頭透過門上的玻璃意味深長地看了病房一眼。

“查到什麼了?”

覃慕寒手搭在門把手上眼神一直盯著病床上的唐夏天,冷言問道。

“情況有些複雜。”

宮翟銘看起來有些緊張,看著覃慕寒的臉色額頭都冒了些許細汗出來。

覃慕寒睥睨一眼,鬆開了門把手,邁開大長腿去了醫院的行政會議室。

唐夏天醒來後常儀就回去上課了。

她一個人在病房躺了一天覺得索然無味就掙紮著起身一瘸一拐地向護士站走去。

“帶少奶奶去樊市的那個女人就是個普通的農婦,收了中間人十萬好處費,負責把人帶到樊市車站。”

宮翟銘謹慎地彙報著。

“十萬?出手倒是闊綽。”

覃慕寒冷哼一聲,眼神也變得陰鷙:“雲竹幫那邊怎麼說?”

“雲竹幫的老大易璽辰現在正跪在隔壁辦公室等著您向您請罪。”

“叫他滾過來。”

平日裏,覃慕寒對這些黑道上的人甚是不屑往來。

如果不是想要查綁架唐夏天的幕後黑手,他壓根兒不會浪費時間去見這些人。

易璽辰真的是滾過來的。

平時也是帶著成百上千號人混飯吃的黑幫老大,現在跪在覃慕寒的腳邊瑟瑟發抖。

因為害怕,連心裏想了一萬遍的台詞都說不清楚了。

“覃……覃少,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個雲竹幫老大怎麼跟唐夏天那個女人一樣煩人,戲多!

覃慕寒眉頭緊皺掃了宮翟銘一眼。

不愧是特助,一個眼神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他厲聲嗬斥道:“閉嘴。問你話你回答就是了。”

“是是是……”

易璽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是誰給你下單讓你們動我的女人?”

覃慕寒漫不經心地叼了根煙,卻並沒有點燃,陰森的眼神掃了易璽辰一眼。

“是……是一個中間人來談……談的這筆生意,實際的雇主我真不知道啊覃大少!我們這行的規矩是,是……拿錢辦事,不多問的。”

易璽辰慌慌張張地解釋完,大口喘著氣,偷偷觀察著覃慕寒的表情。

“中間人?”

覃慕寒勾唇,眉心緊鎖。

“是一家私人偵探社,我去調查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逃到國外去了。”

宮翟銘上前一步小聲解釋道。

覃慕寒冷哼一聲:“中間人沒告訴你,你們要動的人是誰嗎?”

“沒沒沒,他就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讓我們放心收拾。”

“放心收拾是怎麼個收拾法?”

覃慕寒一字一頓地問。

這個幕後黑手,明明是已經對唐夏天做足了調查。

知道她的學校,知道她的身世。

最後卻告訴這幫黑道上的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用心極其狠毒。

“就是……就是……派幾個人把她輪了,然後扔回名德高校的大門口。”

這雲竹幫老大長得粗獷,聲音卻小到跟蚊子一樣嗡嗡嗡。

再加上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活像一直癩蛤蟆。

覃慕寒的臉色又變成了常儀描述的那種,要殺人祭天的樣子。

他將手裏這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捏成細碎粉塵狀慢慢灑在易璽辰的頭上,冷眼掃了一下就離開了。

這個幕後黑手不惜出大價錢故意轉這麼多次手來針對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