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藍欣是真的累了，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累的連呼吸敢感覺是累贅，她真的太累了。
低下頭看著鬱藍欣滿是疲憊的臉，鬱林森滿眼的心疼，他伸手摸了摸鬱藍欣的頭頂，“累就休息一會，什麼也別擔心。”
沉沉的閉上眼睛，在消毒水的氣息中睡去，她的夢境裏色彩繽紛，卻看不出一個人的影子，模糊的一切，空蕩蕩的夢境。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黑了，病房裏開著燈，鬱藍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真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毛毯，鬱林森坐在側麵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書。
“哥哥。”鬱藍欣啞著嗓子喚道。
這次打斷有些愣神的鬱林森的思緒，他偏過頭看向鬱藍欣，“你醒了？”
“哥哥剛剛在想什麼？”鬱藍欣起身坐了起來，看向鬱林森。
“藍欣，你想聽爸爸的事情嗎？”
“爸爸？”
“恩。”
那些事情鬱藍欣知道，那些年她便是依靠著仇恨擦堅持下來，可是時間久了，那些仇恨似乎被淡忘。
鬱林森沒有得到鬱藍欣的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殘忍的過往再一次被提及，和鬱藍欣知道的一模一樣，熟悉而陌生的仇恨，可是為什麼鬱藍欣卻再也恨不起來了？
明明該是鬱林森清醒的第一天便應該說的事情，卻在這最後一個夜晚才被提起，像是宿命早就注定，即使再怎麼平淡的離別，都要多一些血腥的氣息。
似乎隻有那樣才能稱之為離別。
故事說完了，病房裏是長久的沉默，很久之後，鬱藍欣才開口問道:“哥哥，你恨顧傾城嗎？”
恨嗎？這是鬱藍欣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她恨過，可是現在的她再也沒有那個勇氣。
“恨，恨他毀了我們家，恨他讓我們兄妹經受這麼多苦難……”明明說的是恨，鬱林森的語氣卻平淡，似乎對他來說，恨早就不需要用太多的力氣。
因為那恨已經成為他身體裏麵的一部分。
“哥哥。”鬱藍欣起身走到鬱林森的身邊，她挽著鬱林森的手，“哥哥，我們不要恨了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裏，然後從頭開始，現在我們能這樣坐在一起，命運還是仁慈的。”
“哥哥，你知道嗎？我以前真的很恨很恨，後來我發現恨一點也不能讓人開心，在上一次哥哥你醒來的時候，我便想隻要哥哥你能好好的，我便不要恨了。”
“傻丫頭，哥哥知道你這些年很累，以後隻要哥哥和你，哥哥一定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苦受累了。”
“哥哥……”
兩兄妹坐在一起，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們可以如此親近，心靈的親近並不是距離上的多少，而是靈魂的一致。
顧傾城躺在床上，幾次閉上眼睛卻都不能入睡，手機便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他伸手拿了過來，握在手心。
躺在電話薄的第一位的號碼，便是鬱藍欣。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是不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