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琛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朕信你。”
“皇上,嗣音真的好快活,這不是夢對嗎?”嗣音臥入彥琛的懷裏,她不敢想象,人生竟可以這樣幸福。
“傻瓜,自然不是夢。”彥琛輕柔地撫過她的耳垂,“朕會讓天下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以報蒼天將你送到朕的身邊。”
嗣音咯咯一笑,赧然道:“皇上如此宏願,就不怪臣妾貪心了,臣妾可期望將來能再為皇上誕下麟兒,待他長成後為您分擔辛苦。”
彥琛欣然,湊近嗣音的耳朵不知低聲說了什麼,羞得嗣音滾入他懷裏不依不饒地撒嬌,二人如膠似漆你儂我儂,一室歡愉。
可熟睡的小初齡不幹了,她才甜甜地進入夢鄉就被爹娘吵到,更何況他們此刻看起來眼裏隻容得下彼此,竟將她這個寶貝女兒忘得幹幹淨淨,遂從夢裏醒來咧嘴大哭,提醒爹娘她的重要。
彥琛驚慌,笨拙地抱起女兒哄了半日,初齡這才滿意,甜甜地在父親懷裏睡去。嗣音掩嘴而笑,“臣妾似乎給皇上生了個小麻煩,那麼小就知道跟您撒嬌了。”
彥琛卻對女兒愛不釋手,還心滿意足地說:“能有一個女兒承歡膝下撒嬌撒癡,是朕的福氣,你看那幾個小子,見了朕都如見了老虎,隻當朕不懂父慈子孝的天倫之樂麼?你不要吃醋,朕篤定是要將初齡寵壞的。”
嗣音癡癡地笑:“皇上這話跟賭氣似的,誰要吃這丫頭的醋了。”
彥琛逗她道:“可是你說了這話的,將來不許跟朕惱。”
“寵愛是一回事,皇上可不能真的寵壞她。”嗣音認真地說著,手指輕輕觸碰女兒嬌嫩的肌膚,“臣妾要初齡做可以讓您驕傲的公主,她若能為父皇擔半分憂,臣妾便知足了。”
皇帝卻從不這麼想:“朕卻隻希望她一生幸福。”
嗣音動容,笑若春風。
之後的日子平靜而溫馨,而初齡又好似天降的福星,這一年的夏天竟風調雨順、無澇無旱,朝廷自然要借機樹立皇室威信,製造公主為國家百姓帶來福氣的言論散入民間,一時小公主受萬民敬重,風頭無二。
這樣的傳言自然也會傳到北邊,晏珅終究知道嗣音生下了女兒,得知消息的那天他無比的高興,讓一旁侍奉的周桃很莫名。
自雪夜受傷後,周桃便一直在將軍府邸療傷,傷愈後就直接留下,成為了晏珅的侍女。在外人看來,周桃顯然就是侍妾的身份,可隻有他們倆知道,真真是主仆的關係,再沒有別的摻雜在裏頭。
周楠曾私下問妹妹:“你這算什麼呢?難道一輩子做王爺的丫頭?”
周桃則說:“就是一輩子做丫頭,我也心甘情願。”
知女莫若母,周老太太是看得出女兒的心思的,可她不敢高攀親王,也不想女兒去做一個小小的侍妾,於是隻一心盼著有一天女兒離了將軍府,好為她另謀人家。
可她也不免擔心,如今村裏村外的人都知道周家女兒去了王府做丫頭,暗地裏也說是當了侍妾那樣的話,隻怕女兒的名聲就此定了,即便將來她回來也再無人家肯要。於是便讓老頭子寫信給外地的長子,讓他給自家妹妹留心好人家。
母親做的這些事周桃都不曉得,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晏珅,如今每天能在他身邊,侍奉他的起居飲食,她很知足。而她也知道,自己沒念過書沒見過大世麵,也隻能做這些粗苯的活兒。
自然,這將軍府不是她想留就留下的,倘若晏珅不想她在身邊,又如何有現在這般模樣。外頭人隻當王爺收了一個侍妾在身邊,倒沒什麼非議,可晏珅自己卻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要留下周桃,卻又隻是讓她做個丫頭。
今日看著王爺坐在桌前看書時不時就會笑,而笑容那般幸福,雖然希望看到他笑也喜歡他的笑容,不過突然沒來由地這樣子,不由得周桃在意。
“將軍喝茶。”周桃便去端了新沏的茶來,想借機引出話題。
說到茶水,也是住入將軍府後她才曉得,晏珅喝的茶葉好些都是她沒瞧見過的,母親珍藏的那些大哥帶回家的茶葉拿來一比,根本什麼也不是。而晏珅雖然並不講究,可他的生活還是處處細致考究,即便他不去上心,邊上的人還是會一一料理好。周桃方明白,皇家的生活真的不可想象。
“將軍今天有很高興的事嗎?”周桃忍不住問了。
晏珅釋卷,端著茶杯也不喝,笑道:“一個故人喜獲千金,為她高興。”
“是這樣啊。”周桃笑道,“是將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