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是戰是和?1(1 / 2)

“皇上是心疼初齡,還是臣妾?”嗣音柔柔地看著他,這一病不大不小,卻因兩個女兒都不在身邊,彥琛也不在身邊,叫她能靜下心來想很多很多的事。

彥琛失笑,寵溺地捧著她的臉,皺眉頭講:“你又吃醋,怎麼總是吃女兒的醋,將來她會笑你的。”

嗣音被她揉搓著臉蛋,厭棄地推開皇帝的手,“已經很醜了,經不起您揉搓。”

“可不是,臉上都沒肉了,你這病著也不吃飯麼?”彥琛說著,竟極自然地探手去摸嗣音的腰,“瞧瞧,都要摸出骨印子了,趕緊給朕胖起來,你這樣哪裏像皇帝的妃子,整個一受饑的災民。”

“皇上……奴才們都看著呢。”嗣音又癢又羞澀,躲開去。

彥琛回頭望一眼,屋子裏哪有什麼人,又一把拉回來笑道:“一個個都跟精怪似的,早躲得遠遠的了,何況朕抱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嗣音羞得滿麵通紅,被他拉在懷裏又掙脫不得,索性也安靜了,他那裏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背脊,一聲聲歎息自己的瘦削,“朕怎麼覺得好像千萬年沒見著你了。”

嗣音低聲笑:“若真是千萬年,皇上還是不要見的好,臣妾成了老妖婆,一定巨醜無比。”

“你就是成了幹癟的絲瓜藤,朕也要把你天天帶在身邊,你瞧你現在醜醜的,朕幾時嫌棄了?”皇帝這樣露骨的話,竟隨口便來了,天曉得他在嗣音麵前是何等得放鬆。

嗣音卻倏地跑開去,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摸著自己的確瘦得有些嚇人的臉,竟就哭了,“醜死了,初齡瞧見我也要不認得了。”

見她如此,彥琛卻是慌了,忙跑來哄她:“朕說笑話的,你也當真,哪裏醜了,不過是瘦了一點,你瞧瞧眼睛更大了。”

“還是醜了,不是嗎?”嗣音皺眉頭嘟囔,“你都說像幹癟的絲瓜藤了。”

彥琛笑出聲,無可奈何地捧著她的臉說:“十幾天不見,你就學會斷章取義了?朕幾時說你現在像了?”

“那將來會像?剛才您還說我醜,您說沒說嗎?”她這樣撒嬌,竟似淑慎平日裏耍賴的模樣。

彥琛一瞪眼,沉著聲音道:“不許胡鬧。”

被他這樣一瞪,嗣音竟更是哭了,伏到他胸前說:“我好想皇上,病得最難受那會兒,以為自己一輩子也見不到你了,還想最後跟皇上說的話,竟是‘皇上你走吧,臣妾會照顧好初齡’,結果沒把初齡照顧好,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我太沒用了是不是?”

彥琛就知道她怎會平平淡淡的,隻是每回突然見到自己不知該說什麼好,定要自己引著她,才會慢慢地把情緒釋放出來,而這一釋放,自然也就真的沒事了。

“你啊,病了那麼久就想了這些事?”彥琛拉著她到桌邊坐下,看是一副看不夠的模樣。

嗣音歪著腦袋笑:“怎麼會隻想這些,臣妾想了很多的事,不過有些不想對皇上說。”

彥琛睨她,不屑地應:“朕還不稀罕呢。”

“你真的不稀罕?”嗣音反而急了,竟是一點也穩不住。

“不是不稀罕,你不願說的事,幾時勉強過你了?”彥琛忍不住再去摸她的臉頰,心疼地說,“明年入夏初齡也大一些了,如果她學步早,朕就帶你們母女去避暑,過了夏天再回來,好好叫你養一養身體。”

“就帶臣妾和初齡嗎?”嗣音輕聲問,不等皇帝回答,她就說,“皇上怎麼忘了,娘娘差不多該在夏天分娩,您怎麼好離開呢。”

彥琛一愣,他竟是真的忘記了,莫名地愁緒湧上心頭,連眉毛也打了結,他沉默了半晌才道:“那隻能到時候再看了,你瞧朕才許諾你,就即刻反悔了。”

嗣音嫣然一笑,隻道:“皇上你知道定康親王的那位周氏新人對臣妾說過什麼話嗎?”

彥琛見她毫不在意地提起弟弟,心裏雖然微妙,但不是越坦然才越自然嗎?如是也是好事,他搖頭說不知,便聽嗣音說:“那次臣妾問她挨了打要怎麼和那朱氏算計,她卻說‘總之我也不想和她理論什麼,王爺在的話我就全聽王爺的。’那會兒覺得她單純得可愛,此刻想想,竟不是誰都能做到這樣的。”

“朕不明白。”彥琛搖頭。

“臣妾的意思是,從今往後也以皇上馬首是瞻,什麼都聽您的,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再也不要做什麼好人,背什麼包袱,傻乎乎地讓您跟著著急,還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事。人生那麼短暫,如果還要花時間來和皇上製造誤會,我會覺得虧死的。所以皇上不要怕反悔,總之您說去咱們就走,您說不去,臣妾就乖乖在宮裏伺候你。”嗣音嬌聲低語,暖暖地看著丈夫。

彥琛心底一片柔軟,嘴上卻嗔:“你可是承認了,從前並不聽朕的話是不是?”

“誰叫皇上說‘朕在你這裏沒有不可原諒的事’。”嗣音學著皇帝說罷,便笑道,“得了這麼好用的金牌令箭,臣妾總要用一用的。”

“嗯,我說淑慎怎麼變得會撒嬌耍賴,還胡鬧,可不都是跟你學的。”彥琛指著外頭說,“你趕緊出去打家劫舍,你看朕原諒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