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殿閣比那溫泉還要溫暖,晏珅厚厚的棉衣皮草在身,一進門就熱得出汗了。
宮麗澤柔柔地站起來,那一件薄紗衣衫根本不能蔽體,她曼妙美好的身體在衣衫內若隱若現,晏珅稍稍側目,不願相見。
“把衣服脫了吧,來……我幫你。”宮麗澤湊上來,柔荑輕盈地就繞上了晏珅的脖子,輕輕一抽,那絲絛鬆開,晏珅身上厚重的氅衣就轟得落下。但裏頭還是厚厚的棉衣,隻是他身形頎長,這樣厚重的衣服穿著,仍掩不住他健美的身姿。
晏珅本能地推開她,朝後退了幾步,側過頭去說:“攝政王請自重。”
“自重是多重?”宮麗澤嗬嗬笑出聲,幽幽地又飄到他的麵前,驕傲地揚起下巴,露出那纖白的脖子,突兀的鎖骨是那麼誘人,她毫不掩飾地在晏珅麵前展示最美的自己,忽而唇際又勾出不屑的笑容,“你何必矜持,你以為我沒見過你麼?你忘記你被送來的時候,是個昏睡不死的活死人嗎?你以為你身上那些衣服,是哪個脫下的?”
晏珅倏地臉紅,憋了半日說不出話來。
宮麗澤湊上來,臉幾乎貼上他的麵頰,如蘭香氣暖暖地吐在他的臉上,她輕悠悠說:“天朝的皇帝不願意換你回去,從今以後你就留在我的身邊,我們快快活活地過一生,如何?”
“不可理喻!”晏珅心中大怒,又讓開幾步。可是這裏實在太溫暖,他早就渾身燥熱不堪,似乎連貼身的衣衫都被汗濕了,膩膩得極不舒服,恨不得能當即脫了這束縛。
宮麗澤不以為意,又悄然貼上來,一手已摸著他的腰際靈巧地鬆開了腰帶,再往上解開衣襟,手一鬆,晏珅身上的衣服便都散了。她輕盈歡樂地笑起來,笑聲遊蕩在空曠的殿閣裏,她轉身取來兩尊鍍銀的酒樽,一杯遞到晏珅麵前,朗朗而笑:“和王爺你開個玩笑,來喝一杯酒,消消氣。我們坐下說說話,談談家國天下。”
晏珅自己係好了衣帶,接過酒樽坐到桌邊去,一飲而盡杯中的美酒,倒是清冽爽口得很。
“還是把棉衣脫了吧,不然會熱出病來,我是攝政王自然曉得自重,你還不放心嗎?”宮麗澤笑語嫣然,又給晏珅倒了一杯酒。
“罷了,心靜自然涼。”他接過酒樽又痛飲一杯,在這燥熱的地方困著,真真是什麼防備都沒有,若這酒水含了劇毒,他也就痛快地喝下去了。
宮麗澤扭著柔軟的身體坐到他的對麵,嫵媚地托腮凝望他,靜了須臾後突然道:“一直想問王爺,梁嗣音是誰?是你的王妃嗎?”
晏珅愣住,心頭莫名地抽緊,她從哪裏聽來這個名字?又為何問自己?
“隻聽說天朝皇帝有一個寵妃梁淑媛,那麼巧也姓梁呢。”宮麗澤掩口而笑,毫無矜持可言。
晏珅正要出言反問她,忽而覺得渾身更加燥熱不堪,火燒一樣的感覺從胃裏遊走至全身,眼前也漸漸模糊,隻聽得見那邪魅的笑聲在耳邊回蕩,身體也似乎被什麼柔軟纏繞住,他想要推開,可是欲火焚身,越來越難以自控。
“比起那個梁嗣音,我如何?”宮麗澤的聲音透入耳朵,帶著纏綿旖旎,叫人無法自拔。
待悠悠醒來,已不知天地之事,殿閣裏依舊水汽氤氳、泉水叮咚,四肢百骸都浸透在溫暖裏,綿軟的床榻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貪婪欲望,隻想陷下去再陷下去。
晏珅覺得有些頭疼,記憶又仿佛缺失了一塊,隻記得與誰纏綿,雲雨翻騰中他宣泄得更是心中的憋悶,那一刻身體不受意識控製,意識也脫離了軀體和心靈,拋開一切雜念,隻沉溺在人性的美好中。
“你醒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和話語,入目便是那張美豔的臉龐。晏珅冷冷地一笑,翻身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衣不蔽體,便摸到了衣衫穿上,宮麗澤要上來幫他,他隻是推開了去。
“你還在害羞麼?”宮麗澤那爽朗的笑聲又響起來,在嘖嘖聲中搖頭歎,“昨夜你可一點也不害羞,天朝的男人果然叫人癡迷,晏珅,我實在太喜歡你了。”
晏珅不語,隻是悶悶地穿著衣服。
宮麗澤再笑:“你穿了衣服要去哪裏?天朝皇帝不拿糧食來交換你,從今往後你就在這裏住下,侍候本王,再也別想離開了。”她笑著纏上來,輕柔地脫去晏珅的衣服。
宮麗澤今年也有二十八九,比晏珅還稍大一些,此刻她看這個年輕俊朗的王爺,無疑更帶了幾分嗬護的味道,竟是萬分無比地想寵愛他溫暖他,讓自己填入他的心房。
可對於晏珅來說,這卻是男人最大的恥辱,他一把將宮麗澤推開,怒聲道:“攝政王莫再開這樣的玩笑,之後你究竟怎麼打算?也別再說留在這裏的話,不然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