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丫頭隻是去護國寺待一段時間對不對?她會回來吧?”一個母親的不安,此刻是那麼無助而可憐。
彥琛的呼吸緩緩地在她的肩胛流動,癢癢暖暖的感覺,卻叫人有些不適意,“嗣音,你若不肯,朕不強迫你,但朕是為初齡好,這孩子的命格太金貴,朕怕宮裏留不住她。當初皇後隻是隨口說送她去護國寺,但卻又分明是冥冥中注定了,朕本是不信命格一說的,但若過了夏天她還不能說話,朕就不能不信了。”
“我聽皇上的,也不是去天涯海角見不到的地方,就是在護國寺,臣妾身體好的時候也能去看看她。”嗣音雖這樣答應,還是舍不得地落淚,便是方才和皇帝說那些話她都沒有眼紅,此刻關係到女兒,百般的不舍得怎麼也藏不住了。
“不要哭,朕說了不強迫你,怎麼要哭呢?你明知道朕不喜歡你勉強,若是不願意,就不去了。”彥琛憐惜不已,哪裏舍得他的嗣音落淚。
嗣音慌忙抹去眼淚,自嘲說:“臣妾想的心事若叫皇上知道,一定會罵我多慮。”
“你想什麼了?”皇帝皺眉,轉念道,“該不是你在擔心初齡要出家?”
嗣音怯怯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將目光從彥琛臉上移動開。
“梁嗣音啊,你真是個傻子,初齡是朕最寶貝的女兒,朕會允許她入空門?”皇帝哭笑不得,拍拍嗣音的腦袋說,“這一胎生下來你要是更笨了,朕可怎麼辦。”
“宋淑媛也會笨的,您怎麼不去問她。”嗣音驀然就吃醋起來,言罷又怕彥琛不悅,柔柔地說,“宋淑媛騎射那麼好,若生個皇子,將來也能做皇上的大將軍吧。”
彥琛不語,扭頭看向外頭,嗣音湊上去問,“皇上生氣了?”
“是啊,朕想著是不是也去問問蠻兒,她生了孩子會不會變笨。”
“這會兒就去嗎?”
“這會兒就去。”彥琛已忍不住想笑。
“您還沒看過初齡呢,臣妾叫奶娘給抱下來。”嗣音也不直接挽留,繞著彎子撒嬌,才起身要去喚奶娘,彥琛忽而指指她身上的浴巾,“就這樣去?”
嗣音竟忘記自己衣不蔽體,頓時羞赧不堪,正想去屏風後更衣,皇帝卻一揮手將她僅剩下的浴巾抽走,那窈窕白皙頓時盡展在眼前,雖仍嫌瘦弱,卻已不是三年前那稚嫩的模樣,柔美誘人的曲線完美無暇,與晶瑩飽滿的肌膚一起散發年輕女人的魅力。
“皇上太過分了。”嗣音羞得無以複加,抱著自己的身體就要往屏風後閃,雖然床笫之歡、閨房旖旎也是她與彥琛的牽絆,可大白天這樣出現在丈夫眼前,女人天生的羞澀終究叫她尷尬,竟不由得有些生氣。
彥琛卻已上來,呼啦一下將浴巾裹住嗣音,把嬌羞不堪的她納入懷裏,沉沉地說:“朕又要許久的日子不得親近你,而你更要受苦。”
嗣音這才笑出來,卻是傲氣地說:“宮裏那麼多娘娘呢,還有那麼多秀女等著皇上去選。”
彥琛氣惱,順勢輕拍了一掌,“你再慪人,朕真的就走了。”
“不要走,今日不要再走了……”
如是,外頭的人便等不到皇帝再出來,穀雨那裏呆了好一陣,見裏頭毫無動靜,便腆著膽子來問方永祿:“大總管不去問問?”
方永祿睨她一眼:“小丫頭片子鬼精鬼精的,你怎麼不去問?敢情雜家的腦袋是鐵打的?這要是碰上不高興了,你們兜著還是雜家兜著?”
“這不您在皇上跟前能說話嘛。”穀雨嘿嘿笑著,又道,“您看裏頭沒事吧,奴婢的心可都要跳出來了。這幾日娘娘盼皇上盼得好辛苦,今日總算瞧見皇上來,可萬歲爺進去那架勢,奴婢看著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