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吧,我沒哄你吧?你開不出花來,也未常不是件好事,是不是?”
三百年來,頭一次我慶幸自已開不出半朵花來。瞅了眼蘭姬,尋思了半天,才吭嗤笑出一句:“我說蘭姬仙子,你們的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病啊?”
三百年來,頭一次我慶幸自已開不出半朵花來。瞅了眼蘭姬,尋思了半天,才吭嗤笑出一句:“我說蘭姬仙子,你們的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病啊?”
花費了那麼多心血,好不容易把花侍弄開了,然後再一把剪子抹頭剪斷,單單因為那些花開的不如他的意。外表上看,他是位愛好如命的謙謙君子,孰料竟然是個草菅花命的屠夫。
世人眼裏,人命是命,似我們這些花花草草,何時又曾被珍惜過?凡人不是時常說,某某人命輕如草芥,可見草木之身何其輕賤。我本以為這葉眉錦是愛花之人,生中油然生出幾分好感來。不想,錯把魚目當成了珍珠。
蘭姬想是未料我一個小花妖,膽敢出口去罵高高在上的天庭太子,微微一怔,隨即像是終於發現一件趣物似的,笑開了眉眼,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小花妖,你這性子著實招人歡喜。我也是覺得玄君殿下這一世凡身有些毛病,隻是天庭裏那些仙們,雖是心裏清明,又有哪個敢說去?不過,小花妖,你也還真是膽子不小,明知道他是玄君殿下,還能說他有病,蘭姬我真是佩服佩服。”
我無意於她這一番感概,倒是好奇她話中之意,遂問道:“你既然知道他有這毛病,幹嘛還要化成原形進這相府來?難道你就不怕被他一剪子‘哢嚓’了?”
蘭姬的神情一黯,有別於先前的歡快,歎了口氣道:“你有你的不得已,我自然也有我的苦衷。若不是為了他,我自是不會下凡走這一趟的。”說著,又長長的歎了口氣。長袖一揮,花房頂立時開了天窗。她朝著南麵的夜空,遙遙望著,怔怔發著呆。
我見她不願多言,識趣的未再追問下去。心想著,得早些見到赤練,把葉眉錦就是天上玄君的事告訴她,也好勸她早些離開。
第二日,相府家仆進花房澆水的時候,我便蔫了花葉,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那兩個家仆看見了我的病態,當成大事兒一樣商量著等大人也是葉眉錦下朝回來,好早些告訴他。
兩人離開後,蘭姬便現出身形,直問我在打什麼主意?我也不瞞她,告訴她我想要盡快離開。她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你終究是妖,若是被上邊的仙知道了,怕是要滅了你的。至於那條蛇精,你若是能規勸她罷手,我倒也不會為難她。”
“多謝你蘭姬,赤練她會聽我話的。”我雖於蘭姬相識一天,卻是一見如故,想是她那歡快跳脫的性子招人喜歡的緣故。若是不出意外,赤練這兩天就能過來。當然,這也要看那葉眉錦的意願。若是當真在乎我的死活,就一定會去找赤練。
莫約過了兩個時辰後,葉眉錦回來了。想是聽了家仆說我病了,心急的竟然連朝服都沒換下,就匆匆進了花房。一身官服的他,越發俊逸挺拔。眉宇之間,比平時多了兩分冷凝威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