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虎有點後悔做這個賣菜的生意了。
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捆住了。
今天會出現宋平的事,明天呢?
最關鍵的是,祁紅已經咬上來了,宋平就是第一口。
搞到現在不幹都不行了,一幫兄弟全都拉進來了,都熱血沸騰的準備大幹一場呢。
李雪峰跟他說來年增加六到十個店應該沒什麼壓力。
這肯定是他們一起商量完給自己的一個暗示,就等著同意呢。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祁紅進不來,你還想往前走,她不搗亂才怪呢。
他還記得在大東的時候,有一次喝咖啡,鄭經理小心翼翼帶著笑、坐到身邊跟他聊天。
聊著聊著就說到了衛旗,說到了祁紅。
說當年祁衛軍天天被要賬的堵著門,眼瞅著就要資不抵債了,祁衛軍頭發都愁白了。
當時政府剛剛換屆,一去要錢就說先核實上一屆欠的賬再說,反正拖來拖去就是沒錢。
那時候都傳呼衛旗不行了,整的更沒人願意買祁衛軍的帳,都尋思這錢拿出去祁衛軍還完債再起不來,這不等於錢扔了麼,於是都相互扯皮。
當時軍人出身的祁衛軍也拉不下來臉去賴皮,隻好挺著。
祁紅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後也不進修了,畢業就回到穆丹從下到上從上到下挨個部門跑,反正我一個小姑娘,你也不好攆我吧,你不解決我就不走。
有一段時間,祁紅甚至每天都帶著一塑料袋麵包礦泉水跟著省住建部上班,中午休息了,工作人員都走了,她不,就在走廊一坐,吃口麵包當午飯,也不走。
沒錢?沒錢你給我政府資產呀,土地也行,建築也行,工程也行,反正是得啥要啥。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扣,她收回來一塊就讓祁衛軍整理起來經營,絕不許賣。
要賬的更是一分錢不還,全都是拿東西抵債。
要急了就讓人去法院告,去政府告。最好去政府,他們還欠我家錢呢。
到後來大家一看衛旗越來越像樣,又撐起來了,做大了,有的部門就有人不但積極把欠帳還了,還回頭關照衛旗的企業發展。
此後就是衛旗的急速擴張,許是跟政府打交道磨練出來了祁紅,許是祁紅本就是經商天才,衛旗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就成了穆丹的一個商業神話。
可一直躲在祁衛軍身後的祁紅在這時候突然消失了一樣似的,低調下去了,能不出現在公眾麵前就盡量躲著。
鄭經理後來聽說,省裏的一位大佬誇祁紅:此女大才,胸懷韜略不讓須眉。
項小虎當時還納悶,就問老鄭,你顛顛跑來跟我說這一大堆幹啥。
嘖!你這小夥子,這麼精個人,這事咋一點不靈光呢。
我跟你說這個,跟你以後和祁總相處不是有好處麼。
還相處呢,差點小命都扔在祁紅的事上。
本來以為自己就是賣個菜,祁紅能幫忙更好,不幫就找張德喜。當然,沒人幫忙是不行的,自己手裏那點錢根本不夠。
就一個賣菜,連張德喜都看不上的事,哪想到祁紅腦子進水了一樣,竟然看好了,還要做大,這還叮上了。
關鍵這人性格不好,咬住就不撒口。
從一個外人的角度去看,誰能幹出來跟啟峰兩敗俱傷的事。
要說都因為自己,項小虎打死也不信。
她要這麼性情,還能有衛旗?
上一次來城裏,金巧兒和祁紅的針鋒相對,項小虎都暗自慶幸自己眼睛蒙著,膽戰心驚過了兩天。
現在,就算自己能在雪峰生鮮這個事情上爭取到主導權,娘和巧兒那一關也不好過呀。
走的時候老娘可是說了,小鎖柱你給我聽著,要是因為別的女生巧兒告狀到我這裏來,我是一點不會客氣的。
這意思多明顯啊,這絕對說的不是袁香鈺,肯定是祁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