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渾身一怔,直接閉上了嘴巴,甚至是連看都不再看武青顏一眼,艱難的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走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邊。
武青顏一頭霧水,轉回臉的時候,白衣男子已經坐了起來,見他的右腿還在血流不止,不耐煩的問了一嘴:“你這傷還看不看?”
白衣男子顯然被問的一愣,不過很快,眸中的神色便恢複如常:“姑娘請便。”
武青顏不再耽擱,伸手卷起了白衣男子的褲腿,伸手輕輕地拿捏了起來,手法老練,力道剛好,看得那黑衣男子早已堂目結舌。
“你懂醫?”白衣男子瞧著武青顏那熟練的樣子,輕輕的地問了一聲。
“別說廢話。”武青顏頭不抬,眼不眨,繼續檢查傷勢。
此話一出,那黑衣男子不幹了:“放肆!怎麼和我們主子……”
沒等黑衣男子把話說完,白衣男子低嗬了一聲:“韓爍,退下。”
黑衣男子一噎,瞪了武青顏一眼,沒了聲音。
武青顏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那黑衣男子身上,盡量快速的檢查著白衣男子身上的傷口,不漏下任何一個細小的傷口。
雖然這些傷口很是猙獰,但她上輩子是軍醫出身,對於這些利器所所致的傷口,並不算是陌生。
白衣男子似乎很淡然,仿佛那些麵目猙獰的傷口,根本不是他身上的一樣,慵懶的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武青顏說著話。
“你住在這裏?”
“恩,山腳下。”
“我覺得你很眼熟。”
“看著我眼熟的多了,你哪位?”
有點意思,白衣男子勾了下麵具下的薄唇,唇角上揚,酒窩深陷,那一雙狹長的眸子也不禁深邃了幾分。
隨著那白衣男子的微笑,武青顏慢慢站起了身子,先是抻了個懶腰,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白衣男子道:“右腿有骨裂的跡象,胸前的一刀雖深可見骨,但並不致命,剩下的一些皮外傷倒是沒有大礙。”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韓碩見此,先是一愣,隨後揚聲喊了一句:“這就完了?”
剛要邁步的武青顏頓了下腳步,回眸笑的了然:“是啊,完了。”
韓碩磨牙:“你光看看就完了?為何不治?”
武青顏笑的坦蕩蕩:“你是聾了還是傻了?我隻說看病,可沒說治病。”
韓碩被噎的紅了麵頰,卻說不過武青顏,隻能站在原地看著武青顏醞氣。
倒是那白衣男子很是淡然,從始至終看著武青顏微笑著,如今見韓碩沒了聲音,不禁淡淡的開了口:“姑娘隻看不治,無非是想要回報,既然姑娘已經將主意打在了我身上,而我也正好需要,勞煩姑娘就直接開出條件吧。”
武青顏沒想到那白衣男子看似不愛說話,卻如此上道,當即轉回了身子,笑的狡詐:“看病是免費的,但治病是需要給銀子的。”
韓碩算是聽明白了,這是順口打劫啊!指了指地上那昏倒的山村強盜,又看了看武青顏,咬牙切齒:“你如此趁火打劫,和地上躺著的那個有什麼區別?”
武青顏從不在看不上眼的東西上浪費時間和精力,轉眼朝著那白衣男子瞧了去,見那白衣男子對著自己點了點頭,知道這筆買賣算是談成了。
想著自己和雙喜終於是能吃到肉了,不禁心情大好,伸手指著韓碩吩咐道:“帶著你家主子和你家的狗,跟著我下山。”
韓碩瞪眼:“你……”
武青顏笑了笑,完全無視掉韓碩那可以吃人的眼光:“你養的狗和驢不錯。”說著,哼著小曲先行朝著山下走了去。
白衣男子,瞧著那不遠處帶著幾分逍遙的味道的背影,微微斂起了唇角上的笑意。
“主子,她應該不會是當年那個傻子吧?”
“是與不是,要再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