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絕對不相信狼爵有自動導航的功能,那麼結論就隻有一個,狼爵並不是第一次來武府,這般的輕車熟路,想來它對武府已經是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
可它明明是長孫明月身邊的犬,為何會對武府這般的熟悉?
帶著這樣的疑問,武青顏終於隨著狼爵來到了三王爺府,因為到了這裏不需要再躲躲藏藏,所以武青顏是跟著狼爵從大門一路來到主院的。
此時站在院子口的韓碩,見著了武青顏,冷哼了一聲:“聽說你才一回來,就接連搬到了武家的三個人?順武二夫人到武大夫人身邊的老婆子,沒有一個落下?”說著,鼻孔衝天,又是嘀咕了一句,“就會一些小打小鬧,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武青顏聽著韓碩的話,習慣性的還嘴,也學著韓碩冷哼一聲:“上不上得了台麵,都是你學不會的。”
她麵上這般,其實心裏難免再是一驚,從韓碩的話上來看,似乎她的一舉一動,長孫明月都非常清楚。
難道他在監視著她?可監視她幹嘛呢?
韓碩被拔了毛,怒的瞪眼:“你……”
“韓碩,帶著狼爵退下。”屋內,忽然傳出了長孫明月的聲音。
韓碩無奈,隻得帶著狼爵出了院子,隨著這一人一犬的離開,院子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武青顏上前幾步,站定在了房門前,看著那透過燭光映照在紙窗上的人影,猛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麵前的房門。
正坐在裏屋的長孫明月,聽見了開門聲,淡淡一笑,輕聲道:“過來。”
武青顏應聲邁步,在繞過側廳之後,終是看見了坐在軟榻上,一身白袍的長孫明月。
今日的他並沒有戴麵具,精致的五官在燭光下忽隱忽現,卷翹的長睫微微向下,遮住了那狹長的眸子。
此時的他,正專注的穿著一串白如凝脂的佛珠,砸他那飽滿指尖的對比下,那本色澤瑩潤的佛珠,一下子暗淡無光了許多。
察覺到了她的到來,長孫明月又是一笑,卻不曾抬眸:“你這丫頭,開個房門而已,何必用這麼大的力氣?你這是不願見著我,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著我?”
武青顏想要說“都不是。”可話還沒說出來,她便是眼尖的瞧見了他斜搭在軟榻上的傷腿。
她明明記得,他的腿她已經割掉了那些爛肉,也給他撞上了夾板,可如今怎麼沒有半分起色,反倒是更加的嚴重了?
“你的腿……”她說著,上前了幾步,蹲在了他的身前。
長孫明月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起伏,淡淡地道:“嚴重了一些,倒也無礙。”
武青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起身爬上了軟榻,二話不說的拉住了長孫明月的衣襟,拚命的往兩邊撕。
長孫明月沒想到武青顏竟然會有如此舉動,也是一愣,也就是在他這呆楞的功夫,身上的長袍已經被武青顏給剝了下來。
借著燭光,武青顏瞧著長孫明月胸口上,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刀傷,更是擰眉不展:“胸口上的傷都治了,腿上的傷卻為何不看?”
她開始以為長孫明月是在自暴自棄,可事實證明,他明明找人醫治了他胸口上的刀傷,卻偏偏不看腿傷,難道他和自己的腿有仇?
“你真該慶幸,我不是個見色忘義的禽獸。”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她,伸手拉了拉被她扯到兩邊的衣衫。
“我問你話呢!為何不治腿傷!”她說著,猛然抬起麵頰,與他鼻尖貼著鼻尖,“你的命是我撿的,你的腿是我接好的,長孫明月!你有什麼權利如此浪費我的心血?”
曾經,她的妹妹就是不顧她的阻攔,在傷口還沒痊愈的時候上了戰場,最終因舊傷複發,死在了戰場上。
如今兩道身影,在她的麵前慢慢凝聚在了一起,前生的疼,今世的怒,是連她自己都克製不住的顫抖。
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淚光,他幽幽一歎:“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我又怎能這個時候讓人知道我傷了腿?”
他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了,如今從她的口中喊出來,雖然帶著不可抑製的怒氣,但他卻莫名覺得好聽。
若這便是關心的味道,那麼他必須承認,確實很甜。
他的話,引得她回神,對視著他滿是平靜深邃如泉的眸子,是她呆楞許久之後,輕輕地點頭。
原來,他有著他不能去忽視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他寧願看著自己的腿一點點的腐爛。
“你沒有話想要和我說麼?”他說著話的時候,再次穿起了手中的佛珠,精致的鎖骨以及那解釋的胸膛,在衣衫下忽隱忽現,愈發性感撩人。